鬱生擰乾帕子，將它掛在少女帕子的一旁。
看著兩塊帕子掛在一起，鬱生唇角微揚，轉頭問道：“然後呢？”
“拒絕了。”
宋儘歡歎了一口氣，“我覺得，她們不會就此罷休。”
鬱生在她一旁坐下，學著她的樣子支起腦袋，“你對峨眉派，可有眷戀。”
“沒有。”宋儘歡不假思索地回道。
“但師父對我有恩，必須先還了這個恩情，再脫離門派。”
“我猜測，明日師父會讓我過去一趟，用恩情壓我。”
鬱生輕輕碰了碰她的腦袋，“我相信歡歡有解決事情的能力。”
宋儘歡眉眼彎彎，“我可以做到！”
江湖中人要去做一件什麼事時，會先舉出種種原因，再昭告天下，讓它們說服世人，獲得眾人的支持。
然後再出手。
宋儘歡必須考慮到成為替身後，中間若是突然發生意外，不會被潑臟水。
比如，此女勾結疆域之人，背叛師門，理應替天行道，當眾處死。
又或者她被峨眉掌門做人情去疆域的事揭發，結果被那群人倒打一耙，說她攀權附勢，隻因想要登上聖女寶座等等。
宋儘歡得先一步杜絕這些情況的發生。
所以，不能是叛離峨眉派，也不能是被驅逐峨眉派。
更不能悄無聲息地離開峨眉派。
翌日，果然如宋儘歡所料一般，掌門又讓人請她過去。
跟前一天一樣，任夫人也在，任念嬋也在。
宋儘歡拱手作揖，“師父，安。”
峨眉掌門抬手，“可。”
經過昨日之事，她們決定不再繞彎子。
峨眉掌門：“今日叫你過來，有話要與你說。”
宋儘歡看了眼任夫人，故作毫不知情道：“師父，徒兒是不會做他人義女的。”
峨眉掌門揉揉有些發酸的眉頭，“今日不提此事。”
“想必你已知曉疆域的西塵長老來訪的目的，為師希望你替念嬋前行。”
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少女震驚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可…可徒兒為何要替她？”
峨眉掌門：“為師欠她爹一個人情。”
少女眸底的光亮一點點暗下去，弱聲弱氣道：“徒兒欠師父一個恩情。”
峨眉掌門滿意地點點頭，“所以，其中緣由，你應該明白了。”
宋儘歡沉默片刻，才道：“徒兒本想以峨眉派弟子的身份侍奉師父一輩子，用以償還恩情。”
“如今，若我願意前往疆域，可還是峨眉派弟子？”
峨眉掌門看著眼前臉色微白的少女，硬了硬心道：“恩情已還，是生是死，是作孽還是行善，與峨眉派皆無瓜葛。”
宋儘歡明白地點點頭，“好，還請師父昭告武林：莫戀生已報答峨眉掌門救命之恩，師徒情願到此為止，即日起退出峨眉派。”
此話一出，峨眉掌門的臉色青白交加，簡直要被氣笑了。
堂堂六大門派之一，竟然想退出，當她峨眉派是什麼地方！
正當她準備嗬斥時，宋儘歡再次開口，“師父什麼時候願意昭告武林，徒兒便什麼時候見西塵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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