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儘歡從掃描的結果分析得知，此刻的秦漠被一種名為孤獨的情感包裹，渴望被陪伴。
“先生，編號1013竭誠為您服務。”
然而她隻能用公事公辦的口吻回應。
秦漠眼尾低垂，唇角輕輕往下一撇，隨即又揚起一些，不死心地低聲問道：“編號1013，你真的不願成為我的機械體嗎？”
【嘀嘀——檢測到秦先生的情緒過於低落，有自毀意向，請編號1013守護他脆弱的心靈。】
宋儘歡的機械雙眸輕輕眨動，即使身體的所有器官都是機械體，但這個時代的技術足以讓它們以假亂真。
“先生，編號1013願意成為您的機械體。”
她微頓，又繼續道：“隻忠誠於您。”
秦漠仰頭，望向麵無表情的臉，並沒有因為她的回答而感到有多愉悅，隻是問道：“編號1013，你是誰？”
機械體無法做出任何的表情，語氣也不會帶有任何的情緒。
宋儘歡：“編號1013，是秦漠先生的機械體。”
她的程序認定了這個身份。
秦漠這才滿意地撩起衣擺，眼眸彎彎地看向對方，“編號1013，我原諒你剛才的粗魯。”
宋儘歡溫軟的嗓音還帶著機械特有的卡頓，道：“謝謝先生。”
她打開醫藥箱，從裡麵翻出藥酒，倒在手掌心揉搓一番後，才俯身。
微涼的觸感在腹部傳來。
秦漠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驀地抬手勾住她的衣袖，唇角含羞帶笑，“1013，好冰啊~”
拖長的尾音帶著沙沙的慵懶，直往宋儘歡的耳朵裡鑽。
好好聽。
“先生，機械體的體溫一向比純人類低10攝氏度。”
她停下動作，漂亮的眼睛直直望向他，“還要繼續嗎？先生。”
秦漠與之對視好一會兒，看不出任何異常，便興致缺缺地嗯了一聲，不再吭一聲。
宋儘歡儘心儘力地揉完藥酒，幫他扯好衣服後，就退到角落開始發呆。
除非秦漠有吩咐，又或者他正遭受生命的威脅，她才會有行動。
否則，就是待在角落。
機械體需要營養液，使身體裡的每個零件都維持運作。
純人類則是食物，組織上為了能讓人類好好活著，特意開墾了土壤，種植著各種蔬菜。
養一個人類，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他們嬌弱的如同易碎品，一不小心就會受傷。
一夜無夢。
翌日，外麵傳來敲門聲。
宋儘歡走到秦漠跟前，聽候指示。
很顯然，秦漠對她的做法很滿意，“去開門。”
門外站著康城與兩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
秦漠習以為常，衝著擋住門口的背影道：“1013，放他們進來。”
宋儘歡這才側過身子。
“昨晚睡得好嗎？”康城打量著眼前這個清瘦的男人，病態的蒼白總讓人感到不放心。
回想起那些程序紊亂的係統，康城心底的警惕又多了一些。
哪怕對方的精神力被抑製，他的危險性仍然不可輕視。
秦漠唇角一彎，“還不錯。”
康城示意身後兩人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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