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掉入火坑。”宋儘歡眉頭緊擰，憂心忡忡道。
秦漠唇角微微下壓，淡聲問道：“編號1013，你想保護純人類嗎？”
宋儘歡的程序讓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是的，先生。”
秦漠眸色黑沉，“你是我的機械體，不是嗎？”
宋儘歡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是的，先生。”
“那你為什麼還要惦記其他的純人類？”秦漠的嗓音比平時冷了好幾度。
“機械體有保護純人類的義務。”刻在芯片裡的規則，即使有些行為她能自主，但這種本能，是無法磨滅的。
若是偶遇純人類遇到危險，所有的機械體都會在第一時間裡，衝上去營救。
“所以，你留在我身邊，不是因為我是秦漠，而是因為我是純人類嗎？”男人的嗓音又開始變得難過起來。
宋儘歡明顯察覺到，腦子裡的齒輪卡殼了一下。
“先生，你想要什麼樣的回答呢？”這個問題，她答不上來。
回應她的卻是秦漠的自嘲式笑聲，自言自語道：“瞧瞧，一口一個先生，竟跟我這樣生疏。”
“果然，守在我身邊，僅僅因為我是純人類。”
“沒人願意喜歡我的。”
“你答應喜歡我，都是看在我是純人類的份兒上。”
宋儘歡一臉懵逼，對方一句接著一句，就跟連環炮似的，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就連她的程序檢測，都檢測不出此刻秦漠的情緒。
秦漠壓製著豐富的情緒噴發，目光始終定在她的臉上，看著她一臉的茫然，並且隨著他蹦出來的話語越來越茫然的神情，差點氣背過去。
擁有自我意識的機械體，怎麼看起來反應也這麼慢！
還不快點叫他哥哥，好好哄哄他？
“編號1013，你好狠的心！”
宋儘歡如當頭棒喝，捂住心口，下意識回複道：“先生，機械心臟沒有善惡之分。”
秦漠噎住，一臉看負心人的神情道：“編號1013，你這是在逃避。”
宋儘歡懷疑他在無理取鬨，“先生，編號1013不會逃避，若是哪裡不對，你可以直接指出來。”
秦漠抿抿唇，“你做得很好。”
“不好的是我。”
“我太貪心了。”
“不該妄想你隻在乎我，畢竟機械體裝著的是所有的純人類。”
他頓了頓，看向宋儘歡，“哪怕你是屬於我的機械體。”
【滴滴——檢測出純人類情緒抑鬱，有自毀傾向，請儘快安撫他。】
動不動就自毀是吧？
宋儘歡不得不反思，看來之前的安撫方式隻是暫時的。
這樣下去，可不行。
宋儘歡腦海裡的齒輪“哢噠哢噠”地轉動起來，哪怕意識會感到疲憊，仍不停止。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她出聲道：“哥哥，當你與其他純人類同時陷入危險時，我會優先選擇救你。”
她半轉身，勾住他的脖子，“哥哥，我隻會叫你哥哥。”
腰間的手扣得越發緊了。
宋儘歡的眉尖微微蹙起，可憐兮兮道：“哥哥，你剛才叫我編號1013時，好冷漠。”
“哥哥對我是不是膩了？想要其他的機械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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