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突然就像是過了電一樣,跳得無比迅猛,整個人的體溫也迅速上升,像是被人扔進了火爐裡一樣。
劉曉雨連忙捂住胸口,結果我卻因為沒了她的攙扶而摔倒在地。
“流氓,再也不要理你了!”
劉曉雨捂著臉跑了出去。
而我大伯則走進病房,一頭霧水地看著劉曉雨逃跑的方向。
“她咋了這是?”大伯問我,正好發現了坐在地上的我,連忙衝過來把我扶起來,“咋了墨墨?怎麼躺地上了?”
我沒好意思跟大伯說實情,便隨便編了個理由說:“做康複訓練的時候沒做好,摔倒了。”
“那小姑娘咋跑了?”大伯又問。
我說:“啊……她說她要尿尿,去找茅廁了。”
“哦哦。”大伯扶著我坐在病床上,“墨墨啊,這些年在外麵過得怎麼樣啊?大城市是不是比這好啊?外麵是不是比這發達啊?”
我點了點頭,對待家裡人,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的,就說:“大伯,你彆擔心了,我在外麵過的很好,大城市各項設施都很齊全,特發達,我每天都吃KFC呢。”
“哎喲,還淨吃些洋貨呢,你大伯我這輩子都沒出過大山呢。”大伯笑著說。
我也陪著笑,但想到我這些年在大城市的經曆,心中又不免有些失落起來。
我一個從大山裡走出去的孩子,沒錢沒背景,在外麵舉目無親,又隻是個大專畢業,好工作根本輪不到我。
也就在這裡,他們才會把我當個寶。
我有些累了,不想再在外麵奔波,不想再和城裡人爾虞我詐,不想再被他們當韭菜一樣割。
山裡雖然交通不便,雖然與世隔絕,雖然落後,但至少過的舒服,不用擔心被人騙,不用交物業費、房租費、水電費、停車費、租車費等等各種雜七雜八的費用。
有時候,你甚至還要交女孩子的陪玩費,因為人家出來陪你玩是給你麵子,你得補償人家的時間和精力。
我沉默了一會,開口跟大伯說:“大伯,我想回來。”
“回來?你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大伯跟我說。
我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是,我想回來工作。”
“什麼?”
大伯一聽,登時怒目圓睜,無比憤怒地看著我。
“你說什麼呢!你是我們村第一個走出去的大學生,是我們村的希望,你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努力考出大山去了,現在卻要回來?你想什麼呢?
“你要是回來了,你這些年的書不白讀了?我們全村湊錢供你讀的大學,你現在卻說你想回來?”
我被大伯突如其來的指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解釋說:“我是覺得,外麵未必有家裡好,而且……”
“大城市工作多,機會多,你既然出去了,就要好好把握機會,你留在大山裡能有什麼機會?留在這裡你就毀了!”
大伯生氣地拍著大腿,“這件事你想都彆想,我是不會讓你回來的,你爸也不會讓你回來的。”
我歎了口氣,說:“可是大伯,外麵……”
“墨墨,你知道為什麼我們給你取名叫楊墨嗎?”大伯突然打斷了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