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就是學生時代的愛情吧,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質,是最純粹的喜歡,最清澈的愛戀。
“哎對了,楊墨哥哥,之前你說,你要找一個叫什麼楠的,是嗎?”劉曉雨忽然問我。
我點了點頭,說:“是啊,你認識她?”
劉曉雨說:“嗯……有點耳熟,這樣吧,你跟我回家,我幫你打聽打聽,好不好呀?”
我也沒多想,點頭就答應了。
當時我的還很單純,但凡我有點經驗,都能看出來,這其實是她為了把我留在她身邊的借口罷了。
女孩子在戀愛的時候,耍點小心機很正常,但也要看她為的是什麼。
如果說為的是你,那就是一件很可愛的事情;但如果為的是你的錢,那這樣的女孩最好遠離。
劉曉雨和我一起坐在病床邊上,看著窗外逐漸落下的夕陽,我們兩個的距離也在悄然間拉近。
“楊墨哥哥,你為什麼一定要找她呀?她對你很重要嗎?”劉曉雨問我,小拇指還輕輕地戳了戳我的手背,像是在試探什麼。
我如實回答她:“她是我堂嫂,是我堂哥當年從外麵買回來的,但是我堂哥對她不好,把她關在了豬圈裡,每天把她當成牲口來養。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幫她逃了出來,她說她喜歡我,說以後要嫁給我當媳婦。”
說完之後,我感覺到劉曉雨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隨後,那隻一直戳我手背的小拇指也停了下來。
“哦。”劉曉雨的語氣有些失落。
隨後,我就感覺到劉曉雨似乎刻意與我拉開了距離。
我們兩個都安靜了下來,窗外的夕陽也落到了地平線下,黑暗像是墨水浸染了白紙一樣,將整個房間染成了黑色。
又過了幾天,我的腿傷徹底痊愈了,我就帶著劉曉雨打算離開大山。
我爸和大伯他們都出來送我,村長他們還給了我一些錢,讓我回到大城市之後要好好工作,要有出息。
我一一拜謝了他們,心裡卻有些酸酸的。
我知道他們買賣媳婦的行為不好,可那也是因為我讀了書,明了事理。
如果沒有他們,我也沒機會出去上學;如果沒有他們,我也沒有機會出人頭地;如果沒有他們,我更沒有機會去大城市。
所以,所有人都有資格指責他們封建,指責他們落後,指責他們的所作所為,唯獨我沒有資格。
我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就和劉曉雨一起坐著三叔的拖拉機,離開了山村。
大山的山路很崎嶇,儘管我對這裡的山路極其熟悉,但依舊覺得它很曲折坎坷。
過了好一會,我們才離開大山,臨走前,我跟三叔招了招手,三叔也對我招了招手,說了一句和我當初離開大山時說過的一樣的話:“彆回頭。”
我拉起劉曉雨的手,離開了大山,走了幾裡地之後,終於來到了馬路上。
看到了來往的車輛之後,我瞬間感覺自己從上個世紀穿越到了當代。
劉曉雨嘟著嘴,揉著屁股,說:“山路好崎嶇,把我屁股都蹲疼了。”
我問她:“哪兒疼?我看看。”
劉曉雨立即遠離我,紅著臉,嘟著嘴,說:“不用了,你還是去給你的楠姐看看吧。”
“啊?”劉曉雨說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劉曉雨沒有接話,努著嘴,招了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過來,然後看都沒看我一眼就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