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姐聽了我的話之後,眉頭一皺,語氣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問我說:“這些是誰教你的?”
我被阮姐突然變換的態度嚇了一跳,解釋說:“沒誰教我,我看書學的。”
阮姐沉默了片刻之後,說:“你這一套不適合管理KTV這種娛樂場所,因為他們不是人,而是動物,動物就要用動物的方式來管理。”
我沒有再說話。
阮姐坐下,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微笑著說:“等你以後坐到我這個位置上,你就能理解我今天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了。
“和他們相處,如果你太與人為善的話,等待你的隻有欺騙和傷害。”
我怔怔地看著阮姐,問她:“阮姐,你被他們傷害過嗎?”
阮姐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在這一行裡,被傷害不是很正常嗎?
“我要說沒有,那反倒是顯得不正常。”
這話倒是真的,或許是我入行時間太短,還沒有看透這個行業的本質吧。
但是,誰對我好我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阮姐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她的經驗之談,我得聽。
“好了,你去上班吧,以後你當領班,雖然職位不如主管高,但至少能壓住張衝他們。”阮姐對我說。
我聽後,十分開心地說:“謝謝阮姐。”
阮姐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說:“去吧,我會通知他們的。”
我點頭稱是,跟阮姐道彆以後便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自打當上領班以後,張衝他們確實不敢再對我怎麼樣了,甚至現在見了我還對我點頭哈腰的。
雖然成為領班之後工資沒變,但卻讓我有了一項權力,那就是可以安排每個包廂由誰來服務。
我們這裡的上下級關係,就是總管壓主管,主管壓領班,而領班壓少爺。
所以說,隻要主管那邊不來插手的話,每一個少爺負責的包間我都是可以決定的。
除非是客人點名要某個人,這樣的我是沒法做主的。
這一晚,張衝拿著一盒荷花來找我,笑眯眯地奉承我說:“墨哥,來抽根煙吧。”
我冷漠地說:“我不抽煙,你自己拿著抽吧。”
張衝依舊臉上帶笑,說:“啊,那墨哥你吃了嗎?沒吃的話我們出去吃點吧,我請客。”
我實在受不了張衝這阿諛奉承的諂媚模樣,便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說。”
張衝賠著笑,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吧……你看啊墨哥,我在這裡也乾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一直都在二樓,我想讓你幫我問問阮姐,啥時候我能上三樓去服務啊……”
原來他是覺得二樓的油水不夠了,想去三樓撈點。
我心中冷笑,你這種人要是都能升上去,那就是對其他努力工作的人的最大的不公!
“好,有時間我幫你問問。”我對張衝說。
但張衝顯然不是好糊弄的主,他竟然直接追問我:“那墨哥你啥時候有時間啊?”
我本以為那句話就能把他糊弄走,沒想到,這小子居然直接追問我什麼時候有空。
這屬實是出乎我的意料,一時之間竟然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我的社會經驗還是太少了,麵對這種情況,我竟然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處理。
“墨哥?”張衝催促了我一聲。
我有些不悅地說:“有時間的時候我自然就說了,問什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