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士憨傻的一笑,沒有回答我,翻了個身又睡了。
看到他這個反應,我無奈地歎了口氣。
老道士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這麼多年沒見,他的情況好像更嚴重了。
我見他認不出我了,也沒有再問他什麼,說:“你餓不餓?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烤鴨怎麼樣?”
老道士忽然轉身看我,眼睛都亮了。
看到他這模樣,我無奈地笑了笑。
以前他教我武術的時候,把我訓得可慘了,當時我就憋著一股氣,想著學成之後一定先把他狠狠地揍一頓。
結果,師父永遠都是師父,不管我練得多刻苦,他始終都壓我一頭。
而現在,我有了揍他的機會,但我卻沒了那個心思。
因為事到如今,對我好的人真的沒幾個了,我的親人也沒幾個了。
除了大山裡的那些親戚之外,老道士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這時,我忽然看到不遠處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是一個看起來30來歲的男人,而他身邊跟著的,正是之前那個黃毛。
那個男人應該就是黃毛找來的幫手,來給他找場子的。
我站了起來,默默地等著他們過來。
“哥,就是他!”黃毛指著我說。
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破洞牛仔褲,戴著手鏈,打著鼻釘和唇釘,看起來一副不務正業的模樣。
他這打扮,居然有點像賈子雯第一次遇見我時的打扮。
暗黑係,非主流。
“你打我弟弟了?”非主流問我。
我說:“是他非要打的,我說要賠他錢,他不要。”
“放屁!”黃毛直接否認了我的說法,“哥,他根本沒打算賠錢,你聽他吹牛逼!”
我說:“我當時問你老道士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上,結果你根本沒告訴我,還罵我,難道不是嗎?”
“老子罵你怎麼了?罵你你就受著!”黃毛十分囂張地說。
我不想跟他們糾纏,就說:“你直接說他欠了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上,以後我還會去你們家買烤鴨,咱們就當交個朋友,如何?”
若是換做以前,我直接就跟他們開乾了。
但如今的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之後,覺得有時候花錢能解決的事,沒必要浪費精力。
畢竟,我已經不是那個剛入社會時的愣頭青了,凡事都開始講究性價比。
就像張作霖說的那樣: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
聽了我的話之後,非主流眯了眯眼,說:“可以,但是你得跟我弟弟道歉。”
“道歉?”我不解地皺起眉頭來,“為什麼道歉?”
“你打了他,難道不需要道歉嗎?”非主流問我。
聽到他這麼說,我樂了。
我本想跟他們好好交談,沒想到,他們居然想壓榨我,拿捏我。
那我可就不能跟他們客氣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非主流,說:“明明是他先動的手,結果沒打過我,所以我就要道歉?
“那如果我沒打過他,他會向我道歉嗎?”
非主流說:“你打不過我弟弟,是你自己無能,挨打是你活該。”
“那你弟弟打不過我,也是他無能,所以他挨打也是活該。”我根本不慣著他們,直接反唇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