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之間有些混亂,在場的人都分不清到底是誰在說謊了。
田招娣這時候開口說:“我相信楊墨哥哥,他不會做那種事的!
“當時我們都在教室上課,是她非要拉著楊墨哥哥出去的!”
聽到田招娣的話,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張學茹身上。
張學茹臉色驟變,氣憤地說:“你放屁!”
“我說的都是真的!”田招娣說。
“她在胡說八道!”張學茹慌了,指著田招娣,手足無措地說。
大家一時之間也犯了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而楊紙跟老張頭卻十分堅定地支持張學茹,倒不是因為他們有多信任張學茹,而是因為他們就是想要搞我。
村長歎了口氣,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行了行了,彆說了,楊墨,這學堂,就先停一段時間吧。
“至於你啊,也不用走了,先……”
不等村長說完,我就接過了話茬,說:“村長,不走我能去哪兒?不是有人說了嘛,我早就不是這裡的人了。”
“那都是氣話,你彆放在心上。”村長安慰我說。
但我很清楚,實際上,我確實早就跟他們不是一類人了,也早就無法融入他們了。
可是,即便我知道這一點,我也沒法完全地和他們斷絕聯係,因為我是在這裡長大的,也是他們湊錢供我上的大學。
更何況,我爸還在這裡,我更不可能獨自離開。
唉,人啊,這一生總有一些身不由己的時刻。
“可學堂不能停啊!”我說。
村長說:“先停了吧。”
“怎麼,楊墨,你還想乾涉村長的意思?”楊紙又站出來跟我唱反調。
我實在受不了我這個無能的堂哥了,直接怒懟他:“閉上你的嘴!”
“你!”楊紙生氣地瞪著我。
“咋的,你想跟我練練?”我惡狠狠地說。
楊紙也知道我練過武功,自然不敢是不敢跟我正麵交鋒的。
因此,當我想要跟他鬥狠的時候,他不出意料的慫了。
“我不跟你一般見識,省得讓村裡人看咱家的笑話。”楊紙冷哼了一聲說。
聽到他這強行挽尊的話,我險些笑出聲來。
不讓村裡人看我們家笑話?那你當初在批鬥會上提議用荊條?還在我傷口上抹辣椒?
搞笑!
“行了,這件事到這算了,還有小胡,看好你媳婦,讓她彆亂跑了。”村長說。
小胡說:“村長,我媳婦最近挺聽話的……”
“楊老二的媳婦當年難道不聽話嗎?不還是跑了?”村長說。
小胡登時無話可說。
聽到村長這麼說,我心裡咯噔一下。
原來,當年我媽也是像張學茹這樣,假裝認命聽話,實際上是在找機會逃跑啊!
想到這,我感覺有些害怕了,因為我好像在那一刻看到了一場場命運的輪回。
每一次輪回,都是相同的劇本。
若是張學茹日後懷了孩子,那她逃跑的時候,會不會跟我媽當年一樣,去掐死自己的親生孩子呢?
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眾人漸漸地散去,我獨自站在教室門口,看著村裡的壯丁把教室的門給鎖起來。
同時鎖上的,還有我的未來。
我感覺未來一片昏暗,好似已經看不清路在何方了。
夜深,我回到了破窯洞裡,聽著耳邊蚊子的哼哼聲,心裡愈發的煩躁。
突然,我看到外麵有一道人影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