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亂離開馴獸場的隨野馬不停蹄趕回主宅。
路上,他撥出的通訊滴滴滴響了好幾遍,才被人接通。
“喂?”
通訊那端的男聲沙啞陰冷。
隨野語速極快,“我之前看中的那艘飛船出手了沒?”
聞言,對方愉悅的笑起來,“當然沒有,一直為您留著呢。”
隨野淡淡開口:“我買了,淩晨三點,d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對方答應得很爽快,“沒問題。”
掛斷通訊,做好跑路準備的隨野一身輕鬆。
碰見管家時,他還讓管家給費多納留了口信,抬腳上樓,回到裴寒鬱的房間。
趴在門口的二狗看見隨野後,噌得站起身,【老大!】
“沒人過來吧?”
二狗驕傲地揚起腦袋,【當然沒有!有我在,連隻蚊子都不會放進這個房間!】
隨野忽略急於表現自己的蠢係統,推門而入。
沒看見喬醫生的身影,多半是離開了。
裴寒鬱還在睡,整個人安安靜靜陷在被子裡,長睫垂落,冒了一點汗,顫巍巍掛在鼻尖。
雖然不合時宜,但隨野真感覺他的臉挺像猴子屁股的。
伸手探了探裴寒鬱的體溫,依舊很燙,隨野抬頭看了眼床頭還剩下小半瓶的點滴,擰眉。
怎麼還在燒。
隨野思考一秒要不要就這樣把裴寒鬱留下來,他自己離開。
反正時嘉宴也在這裡,兩人遲早要碰麵。
但他轉念一想,如果他真這麼做了,費多納可能要恨死他,隻好作罷。
分神的功夫,裴寒鬱醒了。
“□□…”
他眼睛還完全睜開,迷迷糊糊坐起身,悶頭就要往隨野身邊湊,卻被一隻手臂鉗製住。
隨野嘖了一聲,彎腰把他手上的點滴拔了,而後一把將他扛了起來。
鼻翼翕動,他好像聞到了一點雨水的味道。
但當他仔細嗅聞,卻隻能聞見消毒水跟熏香味。
隨野轉臉看向窗外。
天色不知道什麼時候陰沉下來,厚厚一層雲綿延至天際,似乎醞釀一場猛烈的暴風雨。
隨野收回目光,快步離開主宅。
裴寒鬱的狀態很不對勁,仿若得了皮膚饑渴症的病人。
如果不讓他靠近,他便梗著脖子,像是被氣哭了,但也不哭出聲,翠色眼裡含著淚,就這麼看著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