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纏鬥到一塊的兩人勢均力敵。
甚至隨野更勝一籌。
隨野本來想的是撂倒這家夥以後,頂替他的身份,再找機會離開。
但對方很難纏,一時半會兒還真拿不下這人。
緊接著,越打,隨野就越覺得不對勁。
這麵具男剛開始還飽含殺意的招式到了後麵,卻綿綿化細雨。
非但沒有威脅性,更多了幾分欲拒還休。
隨野心下生疑,一個側身後撤,奪了對方的麵具,幾步拉開距離。
在看到麵具之下的臉後,隨野一怔,“…許莘?”
麵前人狹長眼睛微微瞪大,下意識抬手摸向滿是潮紅的臉,而後倏地一白。
“麵…麵具還我!”
他說著就要衝上來奪,卻被隨野輕鬆躲過。
三番兩次撲空後,許莘似乎有些急了,說話更結巴,“你…你…”
“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仿佛失去了麵具,他就失去了語言組織功能,甚至都不敢直視隨野的眼睛。
隨野挑眉,一個反關節擒拿將許莘仰麵按倒在地,掐著他的脖子,冷聲發問: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許莘臉上的紅倏地褪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隨野,可盯了兩眼以後又像是被燙到一樣,眼皮子又落下去了。
“不回答?”,隨野加重手裡的力道,“那你可真得要去死了。”
這人又不是主角,隨野動起手來就沒了顧忌。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許莘,抿成薄薄一條線的嘴唇,點漆如墨平靜無波的眼睛,在晦暗燈光下,通通顯著待人如死物般的冷。
“我…”
許莘張了張嘴,發出嘶啞氣音
片刻後。
隨野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冷淡地盯著跪在自己麵前的一五一十交代事情緣由的許莘。
“所以…你現在是這群星盜的頭子?”
許莘點點頭,他的手被隨野用鞭子反綁在身後,目光不知道要往哪兒擱。
在隨野的臉上晃了一晃,又很快下移,最後停在隨野微皺起來的上衣衣擺。
他腰背挺直,臉上明晃晃的寫著“不知所措”幾個大字。
見此,隨野捏了捏眉心,都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他了。
打從一開始,許莘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什麼無父無母,孤立無援的獨居beta,都是許莘給自己立的人設。
這家夥其實是被帝國通緝已久,臭名昭著的大星盜——惡鬼。
他原本是衝著灰星的礦場開發權來的,畢竟資源對於顛沛流離的星盜們來說,是跟性命一樣重要的東西。
結果在視察的時候,許莘遇到了初來乍到的隨野。
哪怕隨野戴著仿生麵具,但許莘還是一眼就相中了他。
他查到了隨野的地址,搬過去成為隨野的鄰居,在試圖跟隨野打好關係的同時,不停地試探隨野的底線。
但因為礦場的事,忙的焦頭爛額的許莘才遲遲沒有對隨野出手,隻是不遠不近地在暗處蟄伏。
然而麻煩總是先一步到來。
手下人的泄密導致帝都星那條姓時的狗聞著味兒追了過來,甚至將前線的精銳部隊都搬過來了,看樣子想一網打儘。
許莘不得不放棄隨野,緊急撤離灰星。
原本他都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隨野了,為此還鬱悶了好長一段時間。
但顯然,人跟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