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藺羽也沒說派個人開車送他回去,所以隨野就在街邊隨手攔了輛出租。
報完地址,司機表情瞬間變得驚疑不定,透過後視鏡,對著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隨野連連看了好幾眼。
然後開到一半就讓隨野下車,說沒辦法再開過去了。
隨野也沒強求,淋雨走了一段,遇到個便利店,吃了點東西,又順手買了把傘。
剩下半段路靠著兩條腿走走停停,走回宮殿的外圍時,已經是晚上。
他撐傘順著路慢慢往前走,遠遠瞧見大門口似乎站著一個人,但他近視,又隔著雨幕,看不清是誰。
等隨野走近了,還沒細看,那人卻率先出聲:
“隨野?!”
尾調上揚的清冷女聲,像是剛哭過,帶著沙啞跟一點鼻音。
隨野聞聲,微抬起傘沿,看到了江北歡。
她像隻被雨淋透的醜小鴨,失去往日做白天鵝時的光彩動人,妝花了一片,望過來的眼睛帶著沉重的絕望。
“隨野!”,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後一根浮木,江北歡一把緊緊抓住隨野的胳膊,急促地喘了兩口氣。
“隨野,求求你救救我哥哥,陛下那麼喜歡你,拜托你跟陛下求求情,我哥哥是無辜的,他不可能跟星盜有勾結…”
“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隨野…隨野…”
她一句跟著一句,濕透的長發貼著蒼白臉頰,幾乎要跪到地上,近乎卑微地乞求著隨野。
可是隨野隻是沉默地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江北歡毫無血色的唇顫抖著,發出一連串短促又嘶啞的音節。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眼神越來越沉寂黯淡,緊拽著隨野的手漸漸鬆開力道。
最後像是一下子被抽掉支撐身體的脊骨,咚得一聲摔在地上。
隨野什麼都沒說,隻是彎下腰,把傘輕輕放在了她身側。
江北歡死死抿著唇,在隨野起身的那一瞬間,忽得抬手想抓住他,可隨野卻是微微一縮,躲過她的指尖,與她擦肩而過。
隨野走到大門口,方才還攔著江北歡的衛兵,卻像是一直在等著他一樣,輕易就將他放了進去。
江北歡癱坐在原地,雨下的更大,大到她幾乎睜不開眼,砸得她臉頰生疼。
她看著沉重的雕花大門為隨野打開,隨野頭也不回,漸漸走向雨幕更深處。
然後大門再度合上,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
到最後,裡麵的人出不去,外邊的人也進不來。
隨野推開門,進到原來住的屋,身上已經濕透了,濕漉漉的衣角往下淌水,留下一連串印子。
還未開燈,他敏銳地意識到不對勁。
外邊大雨連綿,屋內也不遑多讓,空氣裡縈繞著糜爛陰冷的氣息,濃鬱到令人反胃的信息素。
哪怕隨野已經把腺體摘除了,但仍然感到強烈的不適。
隨野摸黑走到桌邊,順手抄起裝飾用的金屬燭台。
打開夜燈後,暖黃色光芒照亮床的周圍。
床上一片狼藉,他的衣服散落滿床,睡過的被子也被團起來,卷成一團。
像是進賊了一樣——
如果忽略跪在那成堆的衣服的某人的話。
“隨野,你回來了。”
半抬起臉,麵上紅潮泛濫,apha輕眨著翠色的眸,宛若多日未曾進食過的野狼。
眸底翻湧著幽邃欲焚的渴望。
“我易感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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