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e把墨鏡架到頭頂,聚精會神地瞧著平板。
畫麵裡的隨野旁若無人地走進電梯,拿鑰匙打開另一個人的家門,收拾客廳,做飯,下藥。
而畫麵外的zoe卻像是在看情景劇一樣,捧著平板看的津津有味。
哪怕在看到隨野對一條哈士奇說話時,也沒有絲毫訝異,仿佛已經這樣觀察了千百次。
到後麵,zoe看著隨野因為顧寰的出現而東躲西藏,不得不屈身縮在一個小衣櫃裡,嘴角笑意深了些。
指尖不自覺便落到了屏幕裡隨野放大了的臉上。
溫初容家裡到處都是攝像頭——
有他自己安的,但更多還是隨野裝的。
而他們都不知道,所有的攝像頭,zoe都能輕而易舉地操控。
zoe的喉結明顯滾動兩下,摩挲著隨野的臉的手不自覺用力了些。
然而當他看到顧寰離開以後的畫麵時,眼底剛剛升起的那點溫情,霎時蕩然無存。
等進行到隨野扇完巴掌,仔細給溫初容上藥那裡,zoe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
他倏地坐直身體,猛地關掉屏幕。
垂在身側的手攥握成拳,掌骨支隆,手背青筋一下子暴起,像盤踞躁動的蛇群,渴望著新鮮血肉。
他…他怎麼敢…
片刻後。
整理好表情的zoe重新躺了回去,指尖搭在扶手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
眯起眼,眺望向碧藍無垠的海麵,明明身處陽光熱辣的白沙灘,zoe再開口時,嗓音卻像是在冰水裡沁了幾個來回:
“小野,這樣可就不好玩了啊…”
新區發生的小插曲,並沒有讓隨野作為跟蹤狂的生活產生多大的波瀾。
依舊白天上班填詞作曲,晚上下班尾隨偷拍,一個人打兩份工。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變化,那大概就是他縮短跟蹤溫初容的時間,開始對顧寰下手了。
隨野原本的打算是拍點顧寰的黑料跟隱私,跟恐嚇信一塊寄給顧寰,這樣威懾性更足一些。
可作為影帝,顧寰要比溫初容忙多了。
最開始,隨野還隻是在東亭文娛周邊蹲守顧寰,但隨後他發現,這人一天到晚就沒有閒下來的時候。
不是跑片場,就是拍廣告拍雜誌,甚至大半夜還在錄節目。
敬業程度堪比生產隊的驢。
隨野試著跟了一天,結果就像負重跑了好幾十公裡似的,還因為打扮得太嚴實,被當成了狗仔,又累又麻煩又浪費時間。
隨野果斷放棄親自跟蹤偷拍顧寰的想法。
術業有專攻。
他轉頭找了幾個經驗老道的狗仔,打算從他們手裡買顧寰的黑料跟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