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陳述語氣。
隨野沉默兩秒,在蘇菱漸漸變得恨鐵不成鋼的目光裡,點頭承認,“嗯,是我。”
哪怕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聽到隨野親口承認,又是不一樣的感覺。
蘇菱隻覺兩眼一黑,腦袋裡麵嗡嗡亂響。
“小野,你…!”
蘇菱的聲音不自覺就拔高,有點生氣,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生生把氣壓下去了,放平語調。
“小野,你不能在同樣的地方摔兩次啊,溫初容他…”
作為一手帶著隨野出道的經紀人,蘇菱是知道隨野對溫初容的心思的。
十九歲的隨野,太年輕,太鋒利,結果狠狠撞上了南牆,撞得頭破血流,一蹶不振,幾欲破碎。
所以蘇菱不忍心再看到二十四歲的隨野,重蹈當年的覆轍。
“蘇姐”,然而隨野卻打斷了蘇菱的話,嘴角微微上揚,“不用擔心我。”
這話到了蘇菱耳朵裡,可信度幾乎為零。
本性難移四個字,能從古流傳到今,不是沒有道理。
在被狠狠傷害過一次的情況下,居然還跟溫初容走得那麼近。
蘇菱真想撬開隨野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到底是什麼!?
就在她準備再勸一勸,試一試看能不能把這小戀愛腦拉出泥潭的時候,隨野終於肯正眼看她了。
四目相對,短短一瞬,蘇菱怔了個徹底。
隨野安靜地望著她,那雙眼睛裡空無一物,沉寂涼薄。
他緩慢地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蘇姐,不用擔心我。”
蘇菱恍恍惚惚地點頭,連自己怎麼離開那裡的都不知道,隻覺得滿腦子都是隨野那個眼神。
那個與十九歲的他,截然相反的眼神。
下班以後,蘇菱收拾好東西,朝公司的天台走去。
那裡是這一帶最高的地方,能夠俯瞰這片沉浸在金錢與誘惑的土地,仿佛一切都被踩在了腳下。
以前訓練壓力太大的時候,隨野總會躲到這裡來,蘇菱一找一個準。
如今,蘇菱站在曾經的隨野站過的地方,倚著欄杆往外看。
隨野總說,這裡的日出跟日落,是全海錦最好看的。
但蘇菱一次都沒見過。
她每次來的時候,隻能看到灰蒙蒙的霧,沉沉一大片,罩著臉,迷著眼,使勁望都望不到邊際。
但今天,她站在原來的地方,然後轉過了身,繞過遮擋視線的入口。
猝不及防,落日餘暉灑了滿臉。
陰雲儘散,半邊天都燒紅了,雲彩塊一塊一塊地排列開來,仿佛淋滿紅日的魚鱗。
蘇菱眯起眼,盯著遙遠天際,嘴角不自覺就揚了起來。
“小野長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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