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紅腫開裂的嘴角微微揚起。
“讓我報答你?”
直勾勾盯著“挾恩索報”的蔣南鬆。
“…你確定是報答,而不是算賬?”
蔣南鬆眉心一跳。
見狀,隨野繼續嗤笑:
“蔣南鬆,你真是越老記性越差。”
他開始一樁樁,一件件地翻著過去的舊賬。
“你說你救我三回,但我記得前兩次的性命之危,我都能自己解決。”
“但是…”,隨野話鋒一轉,微微提高音量,“你一攪和進來,原本簡單的問題就變得麻煩棘手。”
蔣南鬆擰著眉,試圖反駁。
隨野又接著說:“而且從我們認識起,貌似是我對你付出的更多吧?”
“是誰把你從死人堆裡挖出來的?”
“是誰賜予你活下去的權利的?”
“是誰施舍給你這副身體的?”
“是誰幫你擺脫過去重獲新生的?”
“蔣南鬆,這些你都忘了?”
隨野每說一句,蔣南鬆的神色便沉一分。
到最後,他滿麵怒色,額角青筋暴起,眼神冷得嚇人。
好似下一秒就會扣動扳機,把隨野的腦袋射穿。
隨野也看到了蔣南鬆眸底壓抑的怒火,但依舊沒打算饒過他。
“蔣南鬆,你就是我扔掉的東西,究竟有什麼資格跟我要報答?”
向來不苟言笑的人,這會兒唇角沾血,黑眸戲謔。
就這個目中無人的表情,叫那種藏在皮下,掩在骨中的那種壞胚的味兒,從這張清冷禁欲的臉上,一下子就流露出來了。
從未窺見他這副模樣的蔣南鬆突然覺得,此時此刻的隨野,有一種除他之外,無人可見的魅力。
拋開皮相的,發自內在的,旖旎詭譎的,致命惑人的。
像瓶窖藏已久,搖晃適度的雪莉酒。
所以依照蔣南鬆的性子,這會兒應該被隨野激得動手了,再不濟也會開口,回嗆兩句。
但現在,他卻一反常態地抿著唇,一瞬不瞬地盯著隨野瞳心。
片刻後,蔣南鬆臉上的憤怒像是吹氣球一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近乎玩味的笑容。
“是,我當然沒忘。”
蔣南鬆呼出一口氣。
血在他的指下溢得更多,像是不小心打翻到水裡,而後暈染開來的胭脂。
隔著一層繃帶,流露凶性的蔣南鬆,給隨野製造更多疼痛。
“我沒忘你拿我做了多少實驗,沒忘你在拋棄我的時候有多乾脆利索,沒忘你本質上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壞家夥。”
嘗到血味的瘋狗咧開了嘴,露出森森獠牙。
“所以呢?”
隨野問他。
蔣南鬆眼睛愈發亮,嗓音愈發輕快,仿佛熊孩子第一次看到喜歡的玩具:
“今天…不對,應該說是把你從那小子嘴裡奪過來之前,我是一直想弄死你來著。”
“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蔣南鬆笑容愈發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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