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
隨野快步上前去奪虞望手裡燒剩下的那半本筆記,虞望也被他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往後趔趄。
但很快又穩住身形,趕在隨野之前,把剩下的全都扔進火盆裡。
嘩啦!
新添“燃料”的火焰陡然躥高半寸,將虞望的左耳垂咬成了瑪瑙色。
對上隨野掃過來得沉沉目光,他拍拍衣角沾上的灰燼,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吵到你了嗎?等天亮我就把它收拾乾淨。”
隨野抬起腳,嗓音跟著被碾滅的火星一並冷下去,“虞望,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
若是換作平常,隨野露出這般嚴肅的模樣,虞望要麼認慫低頭討好,要麼腳底抹油開溜。
可這會兒他卻不躲不閃,走上前,直視隨野冷冰冰的眼睛。
“我知道我在乾什麼啊,原來關乎人類命運的東西,燒起來和野草沒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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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眼睛,自嘲般踢了一下火盆,“這筆記是我整理出來的,你都決定把我賣了,我乾嘛要留著它?”
隨野眸底閃過一絲驚訝。
虞望怎麼知道他要被賣了?
是誰走漏風聲?
心中百轉千回,隨野麵上不動聲色,“你都知道了?”
虞望垂在身側的手攥得發白,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關裡擠出來,“是啊,你跟蛇四的交易內容我都知道了。”
隨野自顧自點點頭,“知道也好,省得我動手…”
他的話沒說完,虞望忍了忍,還是沒忍住,陡然拔高音調給他打斷了。
“動手?!”
虞望快步到隨野麵前,使勁拽著他的衣領,雙目似箭,灼灼逼視著他。
鋼盆裡的火燒著,他心頭的火也燒著,每次呼吸,都帶著刺鼻的嗆味兒。
“隨野,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把我賣了?!”
“…是,我承認,我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愛鬨脾氣,喜歡耍性子,可我已經學著在改變了啊。”
他說著,眼圈紅了一片,跟被人掐住脖子了一樣,呼哧呼哧喘著氣,脖頸、額間的血管一根根鼓起,道道青筋幾乎要撐破皮膚。
恨恨地瞪著隨野,原本清麗的五官,也在幽幽的火光裡顯得猙獰可怖。
“可我長這麼大,也沒人教我怎麼跟人相處,沒人告訴我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我哪裡惹你不順心了,你得跟我說啊…憑什麼一聲不吭就決定我的去處?!”
隨野還是頭一次看到虞望這副歇斯底裡的模樣。
他扣住虞望的手腕,皺著眉把人往外推,剛張開嘴,“你…”
“你彆說話!你彆說了!”
虞望語無倫次地打斷隨野。
知道隨野的態度是一回事,聽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他感覺自己還是聽不得隨野說“我不要你了”這種話。
腦袋快炸了,耳朵裡也嗡嗡鳴鳴一片響,虞望一邊控製不住地流著淚,一邊咬著牙念叨:
“反正你隻會說‘沒有價值’之類,我早就明白的…你這個自私的家夥,從來都沒正眼看過我…”
虞望知道隨野是個壞家夥,也知道喜歡上這個壞家夥會麵臨什麼下場。
可待在隨野身邊的這段時間,卻讓他真真切切感覺自己是在活著。
他要的不多啊,也不強求非要讓隨野給他等同的愛什麼的。
隻要隨野能讓他待在身邊,哪怕隻是跟他說幾句話,他都會像沙漠裡的仙人掌一樣頑強地紮根生長。
可為什麼連這一點小小的權利,隨野都要給他剝奪掉呢?
虞望越想,淚越多,就好像前二十多年積攢的淚,都在今夜流出來了。
打定主意跟隨野攤牌的時候,他其實有想過發上一通大火的,甚至可能會跟隨野動手。
可現在彆說是動手了,看著隨野眉宇間的疲色,他連個重話都說不出來。
剛開始咄咄逼人的氣勢,仿佛也被這些不爭氣的水兒給澆滅了,隻剩下些許火星,還在劈啪地散著熱。
將“為什麼把我賣了”掛在嘴邊,反反複複地提,仿佛這樣下去,隨野就能回心轉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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