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誘殺30
消息發出去以後,跟石沉大海一樣,久久沒得到回複。
古淮渡攥著手機的指頭越攥越緊,骨節泛白,眸色陰沉。
手機那頭的尚翎年似有所感,在他爆發的前一秒回複。
【金毛】:『定位』
【金毛】:我們在二區新開的夜場這兒。~(ˉ︶ˉ)~
【金毛】:剛剛忘記關閃光燈,被罵了′?`
【金毛】:但是野哥今天真得越看越帥,是因為太久沒見了嗎?_(3」∠)_
【金毛】:不聊了,你要是來的話就趕緊,馬上開場了嘻嘻嘻嘻~( ̄? ̄~)
【白鳥】:……
古淮渡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尚翎年那股子賤兮兮的味兒。
他把那個定位轉發給司機,冷聲道:“掉頭,去這個地方。”
“好的,少爺。”
少爺都發話了,司機自然沒有異議,看了眼位置,打著方向盤,四平八穩地掉頭。
古淮渡吐出一口氣,把尚翎年發過來的那張隨野單人照保存下來。
兩指放大,照片中人的臉瞬間占據了整個屏幕。
飄渺火光裡,眼瞳的那一點漆黑,簡直讓人挪不開視線。
古淮渡不自覺摩挲著屏幕,手伸進口袋,拿出來一條貼得整整齊齊的口袋巾。
他把口袋巾緊貼著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喟歎一聲。
閉上眼,隨野那漫不經心的語氣跟表情就跳了出來。
冷漠的聲線,輕蔑的態度,隨野在他麵前所展現的一切,似乎彙合到了一起,變成一張嘴,紅得仿佛熟透的石榴,緊緊咬著他的。
捏著口袋巾的手越來越用力。
不夠…還是不夠。
剛包紮好的傷口又崩裂了,密密麻麻的刺痛傳來。
恍惚間,古淮渡又回想起方才在飯桌上品嘗到的蜂蜜麵包卷。
他總見隨野吃這個,卻從未親自嘗過它的味道。
口感鬆軟,甜得發膩。
他回想起隨野俯下身時的眼神,巴掌落到他臉上的觸感,好像頭頂傾倒下來的蜂蜜,亮晶晶,黏糊糊,淋滿他的全身。
他捧著盤子,仿佛成了個貧民窟的野孩子,從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美妙的東西,也不理解為什麼大家都被它如此吸引。
現在見了,嘗到了,便開始食髓知味。
連殘留在指甲縫裡的糖漬,都要一一舔乾淨。
塔寂星分為上城與下城,其中又細分一二三四區,高官、富商、黑老大之流,都集中在上城的一二區。
隨野的等人去的夜場,特意把位置選在了二區,就表明它走得是上流路子,同時也對出入的人設下了隱形門檻。
今晚這場局是尚翎年攢的。
隨野跟連喻枝正在外邊吃飯,剛出院的尚翎年也不知打哪兒聽說他倆吃飯的地兒,風風火火殺過來,吵著要聚一聚,慶祝他順利出院。
尚翎年總是這樣。
一天天吃飽了撐的,渾身使不完的牛勁兒,好像永遠不會疲憊,時不時還會弄出點死動靜,讓你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摸著不存在的良心來講,尚翎年住院這段時間,是隨野來多納因爾後過的最清淨的日子。
清淨到隨野巴不得他在醫院多呆幾天。
現在看到厚著臉皮過來蹭飯,一張破嘴得唄得唄個沒完的大金毛,隨野由衷地想:
怎麼米休就沒把這碎嘴子打死呢?
晚上的局隨野不打算去,尚翎年鬨他,他就把助聽器摘了,直接耳不聽心不煩。
這下子尚翎年就算再不情願也沒用。
看著隨野用物理手段把他屏蔽,尚翎年在對麵輕輕地碎掉了。
尚翎年在那裡無聲破防,連喻枝非但沒有安慰他,還笑嘻嘻地往他傷口上撒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