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誘殺39
隨野強忍著不適,加快腳下步伐。
就在即將抵達樓梯口的時候,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一下。
“去哪兒?”
隨野瞳孔微不可見地顫了一下,危險電流自被觸碰的地方竄湧,通達全身,麻痹心臟,扼緊咽喉。
噗、噗。
隨野的頭頂冒出兩縷白尖尖。
藥效的催動下,即便是接觸空氣,也讓他感到一陣發癢。
所以說,可以化出獸形的世界,真得很煩啊。
助聽器用不了,隨野一把將它拽下來,扭過頭,表情可以用奇差無比來形容。
“乾什麼?”
他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但這會兒看著攔住他的古淮渡,眼底的煩躁與不耐幾乎化作實質。
古淮渡比隨野高,目光落在了他不停抖動的耳朵尖上。
唰!
古淮渡清晰地聽自己理智拉響的警報聲——
雖然知道隨野的獸形是貓,也通過各種渠道拍到過照片,但他從未親眼見到隨野的獸形。
現在猝不及防見到了。
竟然…竟然比他想象中更讓人驚喜一點。
想摸,想舔,想。
想對這樣的隨野各種各樣的事。
古淮渡不自覺又開始摩挲起口袋裡的那張巾帕。
隨後低著頭,克製地將視線移開。
因為他注意到隨野的眼神已經變得異常危險。
現在的隨野在他眼裡,就是正在炸毛的貓。
古淮渡顰眉思索一瞬,控製著嘴巴,避免讓自己對頂著毛絨絨貓耳朵的隨野,說一些會讓他拿爪子撓人的話。
隻是問:“真的不需要幫忙?”
隨野呼吸不穩,說話也沒了平常的懶散勁兒,耳朵不受控製地出現讓他有點焦躁不安,嗓音快結出冰渣子。
“如果不想死就滾遠點。”
古淮渡聽話地收回手。
心裡卻在想:好像適得其反,更生氣了。
他沒動,亦步亦趨跟在隨野身後,
他還穿著那件染著血的寬大衛衣,臉色因為失血而慘白,灰眼睛在舞池燈光的照耀下,像是在顏料盒裡滾了一圈,散發著五顏六色的,奇異的光。
隨野剛下台階,他很自然而然地問了一句,“要回學校嗎?我沒喝酒,我送你。”
聽不見的隨野抿著唇,一言不發地下樓梯,懶得與他有任何交流。
下到一樓,剛出樓梯口,忽得有人從側邊撞了上來,力道很大,撞得隨野往後退了一下。
古淮渡伸手想去扶隨野,但被隨野避開了。
隨野扣住門邊,站穩身形。
撞人的是個侍應生打扮的女孩子,急急忙忙,臉紅撲撲,看上去像是喝多了。
她手裡端著的酒全灑到隨野衣服上。四五個杯子掉在地上,叮叮當當地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