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隨野如此尖酸刻薄的嘲諷,d先生沒有言語,呼吸卻重了一些。
察覺d先生的變化,隨野不由得擰起眉。餘光掃過他下半身,表情一下子就變得一言難儘起來。
嘖。
怎麼這麼賤呢?
好在d先生沒再展露更多寫出來絕對不會過審核的屬性來膈應隨野,抬手整理了下他睡覺時被蹭亂的衣領。
隨野思緒發散,那隻手卻伸到了他的麵前。
他回過神,卻見d先生另一隻手舉著寫字板,唇角輕輕翹著。
【如果感覺無聊,我可以給你送一些書過來,你想看什麼?】
隨野沒有跟他掰扯的心思了,佯裝精神不濟,敷衍地回了一句“隨便”,翻身背對著他。
d先生果真沒有久留,坐在床邊靜靜瞧了片刻,起身離開。
感覺房間裡屬於d先生那道氣息完全消失後,闔目假寐的隨野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直奔衛生間。
黑著一張臉,把之前d先生碰過的地方洗了又洗,直到快搓掉一層皮,才堪堪停下。
他端著濕漉漉的手出來後,就見床邊縮成一團的【oceanus】,手環著膝蓋,下巴搭在上麵,安安靜靜的。
聽見衛生間門的動靜,它倏地看過來,耷拉的眉眼一下舒展開了。
看到朝自己飛撲過來的【oceanus】,隨野愣了一下。
他還以為經過昨天那一遭,這廝就不會再來他這兒找不痛快了。
也就是因為愣這一下,叫他猝不及防被【oceanus】抱了個滿懷。
不過【oceanus】也沒做什麼多餘的動作,隻是很簡單地抱了一下,在隨野推開它之前,就自己先鬆手了。
不過隨野剛應付完d先生,心情不怎麼好,越過它走到桌邊坐下,“下次不要不打招呼就過來了。”
【oceanus】歪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把這話聽進去。
它似乎每次過來都會換衣服,今天身上穿的這件是純黑色的,腰間有兩個口袋。
“糖…吃……”
它獻寶似的從口袋裡掏出更多“糖果”,舉到隨野麵前,包裝紙在掌心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隨野定定瞧著它。
這麼大劑量,那群人是想讓它死嗎?
然而【oceanus】的笑臉沒有半分陰霾。
長而密的睫毛下,碧藍的瞳孔漾起波紋,笑眯眯地看著隨野,“吃……”
隨野沉默地伸手,挑了一粒。
【oceanus】滿意地收回手,低頭給自己也剝了一粒,砸吧砸吧嘴,含含糊糊地說:
“吃糖…痛痛…飛飛……”
隨著它低頭的動作,隨野又看見它後脖頸上的紫色印記。
他斂下眸,瞧著掌心裡那粒鎮定藥丸,遮住眼底泛上來的涼薄。
一個聽不見的聾子,一個吃毒藥的結巴。
挺搞笑的。
【oceanus】仍在自顧自地叭叭,隨野雖然聽不見,但還是被吵到了眼睛,抬手打斷了它的發言。
“安靜點”,他一指自己耳朵,“我聽不見。”
【oceanus】訥訥地看著他,“聽…不見?…什麼?”
分辨出它口型的隨野眉心一跳。
對上那充滿求知欲的目光,隨野組織著語言,“聽不見就是耳朵壞了。”
“耳朵…壞了…?”
【oceanus】的視線落到隨野的耳朵上,有些呆呆的。
這次它沒待多久就離開了,走的時候,臉擰巴在一起,嘴裡還嘰裡咕嚕得。
隨野瞧著它輕易就穿過能扛住好幾枚高性能炸彈同時爆炸的威力的金屬牆,突然有點羨慕。
如果他有這能力,早就跑路了。
哪兒還會像現在這樣,乾什麼都束手束腳得。
d先生行動力還挺高的,隔天他們出去放風回來,就見靠裡的那麵牆整整齊齊放置了一整麵的書。
隨野打眼一掃,線裝的膠粘的,薄的厚的,什麼類型都有。就算他不吃不喝不睡一個月,估計也讀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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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嗎?】
d先生站在書架旁,摩挲著上麵的木製花紋,看向隨野的眼神似乎彆有深意。
隨野幾乎立馬想到【oceanus】那個喜歡穿牆過來的怪咖。
他摸不準d先生究竟知不知道他私底下跟【oceanus】有過接觸這件事。
所以他決定,隻要d先生不問,他就裝作不知道,給了個模棱兩可的“還行。”
d先生沒有多留,陪他吃過晚飯就走了。
隨野從書架上隨便挑了一本,翻了幾頁就犯困。
他又看了眼那麵被書架擋的嚴嚴實實,
臨睡前,他還在想:對於這個地方,對於d先生,【oceanus】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
結果半夢半醒間,身下倏地傳來一連串的震動。
隨野本來就覺淺,隨著耐藥性的提高,他晚上睡得也沒有那麼沉了。
所以在察覺到那陣動靜之後,他立馬坐起身。
視線掃過房間一周,就見書架前亂七八糟堆了不少書,有個人背對著他窩在書堆裡,肩膀一抽一抽得。
隨野神色一凝,是誰?!
d先生派來的?
他大腦飛速轉動,戒備地盯著那道人影,放平呼吸,輕手輕腳下床。
朝書架那邊走去時,順道撈過了桌子旁的椅子。
…一步…兩步…三步…
他們離得越來越近。
隨野站在那人身後,舉起椅子,眼神發狠,似乎下一秒就要重重砸上去——
驀地,那人回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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