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亞答應讓隨野窺得三區高塔的秘密一角,但她需要幾天的準備時間。
而隨野則是履行約定,在諾斯又一次不請自來的時候,態度嚴肅地劃清了兩人界限。
諾斯並不知道隨野跟奚亞之間的交易,它看著隨野的臉色,在板子上歪歪斜斜地寫下:
【你又不開心了嗎?】
隨野沉默不語。
【oceanus】想了想。
【你要再摸摸我的尾巴嗎?】
它還天真地以為跟上次一樣,隻要用尾巴哄一哄,隨野就願意理它了。
“不需要。”
諾斯的臉因為糾結皺在一起。
仿佛時光飛速倒流,又回到了兩人的第一次見麵。
諾斯眼巴巴地看著隨野,想靠近又害怕被訓斥,戀戀不舍地徘徊在周圍。
不過隨野並沒有因為它可憐的態度就心軟。
這段帶有極強目的性的靠近與相處本就不會長久,僵持下去也隻會浪費兩個人的時間,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
“你這段時間應該認了不少字,足夠你把這本書看完了。”
現實終究跟童話有區彆,隨野下定決心讓諾斯知道,就算是名利雙收的王子,也有可能變成背信棄義的壞蛋。
他把那本沒有講完的童話書放到諾斯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它。
那雙黑漆漆的眼瞳極深,冰冷目光像高緯地區的暗河,從諾斯臉上緩慢流淌下去。
“拿上它,不要再過來。讓我抓到的話,我會打斷你的腿。”
諾斯怔怔地望著隨野,視線從那本童話書上滑到隨野的臉。
它不聰明,也不會看人眼色行事,不知道人類本質其實是利益驅使的生物,不明白這場由童話故事組成的和諧相處,從頭到尾是場騙局。
隨野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都透露著一個信息:
不要再靠近了。
諾斯感覺很難受,但又說不出哪裡難受,因為這種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它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挽回一下局麵。
可它看著隨野,望進那雙冷冰冰的眼睛,落在寫字板上的手抖了又抖,卻始終寫不出什麼東西。
那天過後,諾斯便再也沒有踏足過這個房間。
古淮渡依舊沒有出現,隨野的禁足令也沒有解除。
但他表現得就跟個沒事人似的,該吃吃該睡睡,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悠閒愜意。
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米休偶爾會過來一趟。
這小子來就來吧,也不乾什麼,就站在窗戶那裡。
然後一邊“視煎”隨野,一邊用那道黃鶯似的脆生嗓音,以雙親為攻擊對象,對著周圍無差彆開炮。
而隨野就坐在一牆之隔的距離,裝作不知道的模樣,“聽”米休絮絮叨叨重複那些沒營養的垃圾話。
要不說重生的人戾氣大呢,就米休那股怨氣,連路過的狗都得被他罵兩句。
不過“聽”來“聽”去,還真讓隨野從那些沒用的心聲裡,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小子一早就知道d先生是古淮渡,潛入研究所似乎也是為了三區的那座塔。
不僅如此,米休的背後似乎還存在著一個神秘的組織,正緊盯著這間研究所的一舉一動。
想必前段時間的外來襲擊者就是他們搞的鬼。
至於他們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出手,以及米休三天兩天過來發泄負麵情緒的原因,隨野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他也不是白給米休當情緒垃圾桶的。
這兩天米休過來的頻率越來越高,心聲也愈發煩躁。
隨野猜測他跟他背後那個組織可能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