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隨野換好衣服,準備下樓晨跑。
主臥那邊沒動靜,方鶴川應該還在睡。
兩人口味在某些地方重合度極高,他們已經連著吃了一個月的高糖版蜂蜜麵包卷。
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隨野決定換換早飯的口味,於是晨跑回來之後,買了兩人份的生煎。
掛在耳朵上的藍牙耳機正在播放最新的經濟新聞,隨野拿盤子把生煎擺好,給方鶴川熱了杯牛奶,然後給自己煮咖啡。
洗完漱的方鶴川聞到了咖啡香,走到餐桌旁坐下。
餐桌側邊有一扇窗戶,隨野把窗簾拉開綁起來,晨光照進來的時候,剛好把隨野整個人給框住。
他在陽光的畫框裡回頭,輪廓有些虛化,“快吃吧,等一下我送你去學校。”
隨野遞牛奶的時候,左手中指的銀戒闖進視野,不知道是不是方鶴川的錯覺,總覺得它比平常亮一些。
方鶴川眯了眯眼,盯著隨野的對戒出神一瞬,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手指,沉默地接過牛奶杯子。
隨野迅速解決完早飯,把劉海梳下來,戴上他那玻璃瓶底那麼厚的黑框眼鏡,確認今天性縮力拉滿的打扮無誤後,率先下樓開車。
等待方鶴川的空檔,他跟季蘊清拉扯了兩句,順帶給他列表裡的“魚兒”們挨個發了早安。
然而平常從不拖遝的方鶴川,這次居然磨蹭了十幾分鐘才出門。
隨野剛想問方鶴川乾什麼去了,同事突然打來電話,讓他趕緊來公司。
隨野瞥了眼似乎有話想說的方鶴川,比了個手勢,“怎麼了?”
同事的語氣相當焦急,跟公司要破產了一樣。
“電話裡說不清楚,你趕緊過來。”
“行。”
隨野掛斷通話,跟方鶴川說了句“坐穩”,旋即一腳油門踩下去。
把方鶴川送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平常隨野還會閒聊兩句。
但這會兒趕時間,他直接掉頭走人了,隻留給方鶴川一個漸行漸遠的車屁股。
方鶴川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
這時,有幾個認識他的朋友上前來打招呼,“鶴川,早上好啊。”
說完,他愣了一下,緊接著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滿臉驚奇地指著方鶴川的手。
“哇靠,你小子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怎麼把戒指都戴上了?”
旁邊的人笑罵著撞了他一下,“你是金魚嗎?鶴川上個學期就說過他有對象了…不過看這架勢,終於願意讓我們見見了?”
“對啊,醜媳婦還得見公婆,讓我們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把我們的方校草追到手。”
聽著好友們的打鬨,方鶴川語氣冷淡地說了句:“沒什麼好見的。”
旋即,他把手往兜裡一揣,闊步朝理走去。
幾人認識方鶴川的時間不短了,多少也了解他的脾氣。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鶴川這是…生氣了?”
“不至於吧,就隻是想見見他對象而已,犯不著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