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臉,就看到季蘊清突然抬手把頭盔給摘下來。
還沒到換班的時候,季蘊清卻提前下了線。
方鶴川下意識有種不祥的預感,眉目一沉,“怎麼了?”
季蘊清:“出了點小問題,不過我應該能解決。”
季蘊清的樣子看上去相當疲憊,連帶著嗓音都無精打采得,像是熬了好幾天的夜。
他把頭盔扔在一邊,曲起指節揉了下眼眶,站起身,無意識地做了個手勢,“我去下衛生間。”
“等等!”
方鶴川卻忽得叫住他,那雙黢黑眼睛裡忽得冒出火星子來,劈裡啪啦往季蘊清的臉上蹦。
方鶴川:“出了什麼事?”
季蘊清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回道:“『蘇朽』的反應跟我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不過目前還在可控範圍內,彆擔心。”
說完,他抬腳繼續往前走,方鶴川卻又攔住他。
季蘊清眼底陰鬱一片,“你還有什麼事?”
方鶴川目光沉沉地盯著季蘊清的手,嗓音像是從牙關裡擠出來似的,“剛剛那個手勢…你從哪兒學來的?”
季蘊清愣了一下,“什麼手勢?”
方鶴川垂在身側的指節緩緩攥緊,“就是你剛剛做的那個…”
季蘊清恍然,“…啊,你說那個啊,那隻是我的一個小習慣,還有問題嗎?”
他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聽到季蘊清的這句話,方鶴川很明顯愣了神,但神色很快又恢複如常。
不過,那微微顫抖的小指,還是暴露了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方鶴川思緒混亂。
這個手勢明明是…明明是隨野跟他之間獨有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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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鶴川現在仍舊能回憶起隨野對他做這個手勢時的嗓音和表情——
“如果你感覺到疲憊的話,隻要向我做這個手勢,不管有多麻煩,我都會帶你離開。”
溫和,堅定,就好像隨野會始終守在自己身後。
可方鶴川一直礙於他那卑劣的自尊心,從來未跟隨野出席同一場合,也沒機會向隨野做出這個手勢。
然而現在季蘊清卻說,這是他的個人習慣?
那隨野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方鶴川隱隱猜到了一點真相,可他又不敢去深想。
越想,就越感覺渾身好似冒出細密的小刺,一遍遍往他皮肉裡紮。
不是很疼,但難以忽視。
方鶴川死死按著那根帶有對戒的手指,匆匆丟下一句“我先走了”,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
生怕慢一步,就會被情敵看到自己難堪的模樣。
季蘊清從門口收回目光,落到病床旁邊的柳肆身上,不虞地擰了下眉。
“柳肆,看歸看,彆上手摸。”
“瞧你這話說的,野哥又不是東西,我摸摸又不會壞。”
柳肆像是被抓包的小孩兒,不情不願地鬆開與隨野十指相扣的手。
季蘊清捏了捏眉心,徑直走進衛生間。
他洗了把臉想提提神,餘光卻瞥見邊上多出來一隻黑兔子。
水珠沿著臉頰滾落,季蘊清隨手抽了兩張紙,一邊擦拭,一邊拎起那隻來路不明的黑兔子。
在季蘊清的手即將碰到它耳朵的時候,黑兔子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差一點,就差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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