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芷晴適時地抬手，用袖子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那動作帶著一種脆弱又倔強的美感。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望向慕靈汐，聲音哽咽：“慕師姐……為何？
在宗門時你便處處針對我，師尊信你，我忍了。
如今你又這般敗壞我的名聲……我究竟何處得罪了你，要讓你如此不依不饒，趕儘殺絕？”
那淒楚哀婉的姿態，配合著字字泣血的質問，足以讓任何不明真相之人心生惻隱，相信她的話。
空氣瞬間凝固，無形的壓力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
靈植園中馥鬱的靈植芬芳似乎也染上了一絲冰冷劍拔弩張的火藥味。
歐陽明澈眉頭輕擰：“魔氣一事，非同兒戲。葉道友，不如你隨我前去見我師尊，讓他查看一下你的識海……”
他話聲剛落，便遭到了許禾的激烈反駁。
許禾怒視歐陽明澈，眼眶通紅：“你們憑什麼！在北海之上，我遇妖獸偷襲，是芷晴姐姐拚死救我！我帶恩人回宮，你不思感激，反要像審問犯人一樣查她識海？我們九霄宮就是這麼恩將仇報的嗎？”
提到北海，葉芷晴藏在袖中的手，指尖猛地收緊。
她臉上飛快閃過一抹慌亂，稍縱即逝，快得無人察覺。
歐陽明澈皺眉解釋：“許師妹，隻是查探，並非傷害。若葉道友不反抗，絕無危險。方才……慕師妹也探查過了。”
“你竟然信她也不信我？！”
許禾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歐陽師兄！我才是你的親師妹！”
“禾兒，彆說了。”葉芷晴忽然拉住還要爭辯的許禾，她轉向歐陽明澈，柔弱一笑，眼中卻含著決絕，“我願意。請歐陽道友帶路，我相信九霄宮主定會還我清白。”
慕靈汐眉頭微微皺起。
葉芷晴同意得太輕易了，這其中必然有詐！
……
半晌後，歐陽明澈領著葉芷晴從問心殿內走出。
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慕靈汐，沉聲道：“我師尊查過了，葉道友身上並無魔氣。”
慕靈汐心中了然，果然如此。
一定是燼天使了什麼手段，竟然連玄穹都隱瞞過去了。
隻怕她現在再說什麼，都難以令人信服。
葉芷晴的眼淚應聲滑落，她淒楚地望著慕靈汐，聲音顫抖：“慕師姐，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隻想知道，你為何……為何總是要這樣針對我？”
許禾更是怒不可遏，衝著慕靈汐尖叫：“慕靈汐，你怎麼能這麼壞！”
“道歉！”
許禾上前一步，怒目瞪向慕靈汐，聲音尖利刺耳，“你當眾汙蔑芷晴姐姐，現在必須向她道歉！否則，我們絕不與你善罷甘休！”
葉芷晴淚眼婆娑，故作堅強地拉了拉許禾的衣袖，輕聲道：“禾兒，算了……慕師姐她……或許隻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這以退為進的姿態，更加襯得她溫婉大度。
歐陽明澈眉頭輕擰。
他雖然與慕靈汐相處不久，但他感覺慕靈汐並不是那種無事生非、心胸狹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