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鍍金的“關卡”
上午十點的陽光,把雲頂彆墅區的每一片棕櫚葉都鍍上了金邊,連空氣都像是被過濾過,清新得沒有一點雜質。楊光拎著剛買的二手工具箱,手心全是汗——那張黑色門禁卡在他口袋裡硌得慌,像揣了塊燒紅的炭,燙得他心尖發緊。
白餘風走在前頭,鴨舌帽壓得低低的,嘴角掛著“我熟門熟路”的笑,可腳步卻比平時慢了半拍:“彆緊張,物業隻認卡不認人,進去就跟逛公園似的。”話雖這麼說,他掏門禁卡的手卻也有些發顫。
到了小區門口,白餘風把卡往刷卡機上一貼,“滴——”的一聲輕響,刷卡機亮起柔和的綠燈,兩扇雕花電動鐵藝大門緩緩向兩側滑開,像在迎接什麼重要人物。
楊光屏住呼吸,跟著白餘風走進去,仿佛一腳跨進了另一個世界:車道兩旁的灌木被修剪成整齊的幾何形狀,每一片葉子都透著精致;中央噴泉裡立著一座大理石天使雕像,水珠“簌簌”落在池子裡,偶爾濺到鞋麵上,涼絲絲的,卻像無聲的警告——這裡不是他該輕易踏足的地方。
“彆東張西望,跟緊我。”白餘風低聲提醒,腳步加快了幾分。楊光趕緊收回目光,盯著前麵的地麵,可眼角還是忍不住瞥見路邊停著的豪車,車牌上的數字讓他下意識地攥緊了工具箱的把手。
2打不開的門與屋裡的人
a17是一棟三層法式小洋樓,米黃色的外牆搭配著墨綠色的窗框,二樓的圓弧露台上擺著白色藤椅,看起來像電影裡的場景。白餘風走到門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鑰匙——那是他托搬家公司的人配的,可往鎖孔裡插了好幾次,怎麼擰都擰不開。
“奇怪,鎖芯換過?”白餘風皺著眉,又試了一次,鑰匙還是轉不動。
楊光把耳朵貼在門板上,隱約能聽到屋裡傳來電視聲,還有人走動的動靜。他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後退一步,壓低聲音:“風哥,屋裡有人!”
兩人對視兩秒,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慌亂,同時往後退了半步,想裝作路過的樣子。可就在這時,門“哢噠”一聲從裡麵被推開了,一股冷氣裹著淡淡的木質香飄了出來。
3意想不到的“熟人”
一個穿黑色緊身t、工裝褲的高個男人站在玄關,寸頭利落,麥色皮膚下透著結實的肌肉線條,左手拎著一個黑色垃圾袋,右手還拿著個電視遙控器,看起來剛要出門倒垃圾。
“你們找誰?”男人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感,目光像掃描儀一樣掃過楊光和白餘風,最後定格在他們手裡的工具箱上。
白餘風反應快,瞬間掛上職業假笑,往前湊了半步:“您好,我們是來做保潔的,按預約時間來的,您看是不是……”
男人沒理他,抬眼越過他的肩膀,落在楊光臉上,眉梢突然微微挑了起來:“楊光?”
楊光愣住了,盯著男人的臉看了兩秒,才不確定地開口:“……表哥?”
——眼前這人,居然是許安歌的表哥許驍!他記得許安歌說過,表哥以前也是江城消防隊的,後來因為傷退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在雲頂彆墅區當安保隊長。世界未免也太小了,這種時候居然能遇上熟人。
白餘風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你們……認識?”
“我表妹的男朋友。”許驍簡單解釋了一句,拎著垃圾袋的手晃了晃,“你們來a17做保潔?”
4被戳穿的“謊言”
尷尬的氣氛在玄關蔓延開來,楊光的耳根瞬間燒得通紅,像個被當場抓包的小偷,手裡的工具箱都差點沒拿穩。他能感覺到許驍的目光落在自己口袋的位置——那裡還揣著那張撿來的門禁卡。
許驍掃了一眼他們手裡的工具箱,又掃了一眼楊光鼓起來的口袋,嘴角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a17的業主昨晚提前回國了,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換了門鎖,你們不知道?”
白餘風臉上的假笑僵住了,訕訕地撓了撓頭:“那個……我們昨天給業主打電話沒打通,還以為沒回來呢,就想著先過來把活乾了……”
“沒打通?”許驍挑眉,“業主的號碼換了,新號碼我這兒有,你們要是真預約了,怎麼沒拿到新號碼?”
這話一下子把白餘風問住了,他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楊光站在旁邊,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早知道會遇到許驍,說什麼也不來冒這個險了,現在不僅沒做成活,還得讓許安歌的表哥看笑話。
5峰回路轉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