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房款缺口:空殼的光朵
學區房變賣的85萬剛到賬,王映雪就拿著計算器在醫院走廊算得指尖發顫——eo設備費50萬、二次清髓治療費15萬、朵朵術後康複護理費15萬、撫養權官司律師費5萬,剛好湊成85萬。這筆救命錢像流水一樣灌進醫院賬戶,卻也徹底掏空了光朵家政的“家底”。
“公司賬戶裡的25萬被凍結,現在連阿姨們下周的工資都發不出來。”王映雪把手機遞給楊光,屏幕上是財務發來的工資明細表,“雲頂項目還有300套沒做完,清潔耗材需要補貨,至少要10萬。更彆說對賭協議裡剩下的13.2萬利潤,現在連影子都看不到。”
楊光靠在牆上,腰傷的疼痛還沒消退,又被現實壓得喘不過氣。光朵家政是他和王映雪一起從無到有拚出來的,就像他們的另一個“孩子”。可現在,為了救朵朵,公司被掏空成了空殼,連基本運營都成了問題。
“再想想辦法,總能湊到錢。”他揉了揉眉心,聲音沙啞——他知道這話有多無力,可他不能在王映雪麵前露怯。
就在這時,走廊儘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楊光抬頭一看,心裡“咯噔”一下——是顧行舟。
2.資本敲門:溫和的鈍刀
顧行舟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手裡拿著一份文件,慢悠悠地走到他們麵前,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楊老板,王女士,聽說你們最近遇到點困難?”
王映雪警惕地看著他:“顧總來這裡,不是為了看我們笑話的吧?”
“當然不是。”顧行舟把文件遞到楊光麵前,“我是來幫忙的。50萬無息借款,期限一年,你們隻需要用光朵家政51的股權做抵押。”
“51股權?”楊光猛地抬頭,這幾乎是光朵的控股權,“你想乾什麼?”
“楊老板彆這麼緊張。”顧行舟靠在牆上,語氣輕鬆,“我隻是做筆投資。如果一年後你們能按時還款,股權還給你們;如果還不上,股權歸我,但你們可以繼續經營公司,我隻拿分紅,不乾涉管理。”
條款聽起來溫和,可楊光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是一把裹著糖衣的鈍刀。一旦還不上錢,光朵就不再是他們的公司,顧行舟隨時可以用“股東”的身份奪權,到時候他們辛苦打拚的一切,都會變成彆人的囊中之物。
“你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吧?”王映雪氣得聲音發抖,“從你投資白餘風的養生館,到許安歌凍結我們賬戶,再到現在借我們錢,你就是想一步步吞掉光朵!”
顧行舟不置可否,隻是把合同往楊光麵前推了推:“王女士可以這麼想,但現在,這50萬是救朵朵的唯一機會。你們可以選擇不簽,不過我聽說,朵朵的術後康複還需要不少錢,光靠你們現在的情況,恐怕……”
他的話沒說完,卻像一根刺,紮在兩人最痛的地方。
3.簽字前夜:孩子隻有一個
當天晚上,楊光把抵押合同攤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借著昏暗的燈光,一頁頁仔細翻看。手指停在“股權讓渡”條款上,黑色的字體像一道鴻溝,一邊是光朵的未來,一邊是朵朵的生命。
王映雪抱著熟睡的朵朵,坐在他身邊,孩子的小臉靠在她懷裡,呼吸均勻。“簽了,我們可能會失去公司,以後又要從零開始。”她的聲音低啞,帶著不舍,“可如果不簽,朵朵連明天都沒有了。”
楊光抬頭,眼底布滿血絲——他想起和王映雪在出租屋裡商量開家政公司的夜晚,想起阿姨們第一次拿到工資時的笑臉,想起雲頂項目驗收時沈明笙的認可。光朵就像他的心血,可比起朵朵的命,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公司沒了,可以再建。”他合上合同,聲音堅定得不容置疑,“但孩子隻有一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有事。”
王映雪的眼淚掉下來,滴在朵朵的衣服上:“可是光朵是我們一起……”
“我知道。”楊光打斷她,伸手握住她的手,“等朵朵好了,我們一起努力,一定能把光朵再搶回來。現在,先救孩子。”
走廊裡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映出兩個疲憊卻堅定的身影。他們都知道,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可在孩子的生命麵前,所有的猶豫都變得微不足道。
4.消防軍令狀:血一樣的紅印
楊光從包裡摸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打開一看,是他在消防隊時用的按印泥——當年每次出任務前簽生死狀,他都會用這個按印泥按上指紋。紅色的蓋子“啪”地彈開,熟悉的觸感讓他想起了曾經在火場裡逆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