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術後第六周:拄拐赴約的堅守
術後第六周的清晨,陽光透過醫院窗戶,落在楊光腿上的碳纖維拐杖上,折射出冷冽的金屬光澤。主治醫生拿著複查報告,在“康複建議”欄鄭重簽字:“可進行短距離行走,需佩戴輕便腰椎支具,嚴格禁止負重、禁止高空作業及劇烈活動。”
楊光捏著報告,手指微微用力——這張紙,不僅是身體康複的許可,更是他重返“戰場”的通行證。他沒有先回出租屋,而是讓王映雪推著輪椅,直接去了光朵家政總部。因為沈明悅提前發來消息:“顧行舟帶著並購團隊來了,在會議室等你,說是‘談合作’。”
輪椅停在公司樓下,楊光扶著拐杖慢慢站起來,腰上的輕便支具緊緊裹著脊背,每走一步都帶著輕微的刺痛。他抬頭看著“光朵家政”的招牌,想起一年前在這裡和王映雪、白餘風一起掛招牌的日子,眼神漸漸變得堅定:“今天,我不會讓這裡改姓顧。”
2.資本盛宴:2000萬的控股陷阱
會議室裡,長桌儘頭的顧行舟一身墨藍色定製西裝,手指上的鑽戒在燈光下閃著光。他麵前擺著一個黑色真皮文件夾,封麵上印著“雲頂資本並購協議”的燙金字樣,語氣帶著掌控一切的從容:“楊光,彆來無恙。我直說了,雲頂資本願意出2000萬現金,收購光朵家政51的控股權。你保留40,王映雪保留9,繼續負責公司運營。”
他頓了頓,翻開文件夾,露出裡麵的對賭條款:“附加條件——未來三年,光朵淨利潤需保持每年30的增長。如果達不到,我方無償增持至70股權,屆時你和王映雪,就隻是拿薪水的經理了。”
顧行舟推了推金絲眼鏡,嘴角勾起一抹溫和卻冰冷的笑:“條款很公平,賣,就現在簽字;不賣,我手裡的40抵押股權,隨時能讓光朵的資金鏈再次斷裂。”
會議室裡的空氣瞬間凝固,並購團隊的人都低著頭,沒人敢說話。王映雪坐在楊光身邊,手悄悄攥緊了他的衣角,眼神裡滿是警惕——她太清楚顧行舟的手段,2000萬看似是“盛宴”,實則是吞掉光朵的陷阱。
3.2000萬的誘惑:夢想與現實的博弈
顧行舟把文件夾推到楊光麵前,裡麵夾著一張銀行本票,“20,000,000”的數字用大寫字體印在紙上,像一團燃燒的火焰,晃得人眼睛發花。
“2000萬,能做的事很多。”顧行舟慢悠悠地開口,像是在描繪一幅誘人的藍圖,“還掉許安歌的20萬欠款,贖回你抵押的40股權,給朵朵存一筆足夠的治療基金;再擴招50個員工,租一層寫字樓當總部,把光朵從‘小作坊’做成江城家政行業的‘獨角獸’。這些,隻要你簽個字,就能實現。”
楊光的手指落在本票上,指尖能感受到紙張的厚度——這確實是他現在最需要的錢,是能讓這個家徹底安穩的錢。可他更清楚,控股權一旦交出,光朵就不再是他和王映雪的“孩子”,方向盤會徹底握在顧行舟手裡。未來三年30的淨利潤增長,更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目標,顧行舟要的,從來不是“合作”,而是“收割”。
“錢是好東西,但光朵不是商品。”楊光把本票推回去,聲音平靜卻堅定,“我不會用夢想換錢。”
4.王映雪的底線:不做資本的傀儡
“夢想?”顧行舟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在資本麵前,夢想一文不值。”
“那是你的資本觀,不是我們的。”王映雪突然開口,一把合上文件夾,聲音冷冽如冰,“2000萬想買我們的夢想,還要我們替你打工,按你的要求完成不可能的增長?顧總,你不如直接去搶銀行,來得更痛快。”
她站起身,走到顧行舟麵前,目光毫不畏懼:“光朵是我們從無到有拚出來的,每一個客戶都是我們用服務換來的,每一個員工都是我們用真心留住的。你以為用2000萬就能買下這一切?不可能。”
顧行舟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王女士倒是有骨氣,可骨氣不能當飯吃。沒有資本的加持,光朵撐不過今年冬天——悅家的補貼還在繼續,你們的客戶還在流失,真要等到資金鏈斷了,你們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那也不用你管。”王映雪毫不退讓,“我們就算從頭再來,也不會做資本的傀儡。”
5.楊光的條件:消防兵的最後倔強
楊光按住王映雪的手背,示意她坐下,然後抬眼看向顧行舟,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2000萬,我可以接,但條件要改。”
他伸出手指,一條一條地說:“第一,雲頂資本最多隻能持有49的股權,不能控股;第二,對賭淨利潤增長率降到20,這是我們能接受的極限;第三,如果失敗,你無償增持至51可以,但公司的一票否決權必須歸我和王映雪,你無權乾涉日常經營和人事任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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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光的聲音不高,卻帶著當年在消防隊簽生死狀時的倔強:“這是我的底線,也是光朵的命。你同意,我們就談細節;不同意,今天的談判就到此為止。你手裡的40股權,大不了我們慢慢賺回來,總有一天能贖回。”
顧行舟的臉色終於變了——他沒想到,剛做完手術、連走路都要拄拐的楊光,竟然還敢跟他談條件。在他眼裡,楊光不過是個走投無路的“失敗者”,隻要拋出足夠的錢,就能輕易拿捏,可現在,對方的強硬超出了他的預料。
6.拿命賭的25萬單
“49?20增長率?一票否決權?”顧行舟輕笑一聲,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發出“嗒嗒”的聲響,“楊光,你覺得你們值這個價嗎?”
他從公文包裡甩出一份市場調研報告,摔在桌上:“自己看,光朵現在的市占率隻有2,連行業前十都進不了。而悅家加上雲頂資本的資源,三個月內就能把市占率做到15。沒有我,你們永遠隻是遊走在低端市場的‘高端保潔遊擊隊’,成不了氣候。”
楊光沒有看那份報告,反而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一份剛簽署的合同,推到顧行舟麵前:“2是過去,一個月後,光朵的市占率會漲到5。因為我手裡有你們沒有的王牌。”
屏幕上,是【雲頂集團2000套公寓開荒保潔合同】,單戶費用25萬,合同條款裡明確寫著“10天內完成全部交付,每逾期一天,扣除合同總額的10作為違約金”。
顧行舟的瞳孔驟然縮緊,一把拿過手機,反複確認合同內容,聲音終於帶上了一絲凝重:“你瘋了?2000套公寓,10天交付,就算全員24小時加班,也未必能完成。一旦違約,你們要賠的錢,比這2000萬還多!你這是在拿命賭!”
楊光笑了,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腰上還帶著的淺色石膏印——那是之前為了趕訂單,不小心磕到留下的痕跡:“這條命,從為朵朵簽抵押合同那天起,就已經押上了。光朵能走到今天,靠的從來不是資本,是我們敢拚、敢乾、敢拿命護著它的決心。”
會議室裡徹底安靜了,隻有窗外的風吹過樹葉的聲音。談判桌瞬間變成了賭桌,2000萬是顧行舟的籌碼,光朵是楊光的底牌,而楊光那條還沒完全康複的腰、那顆不願放棄夢想的心,就是那張還未翻開的王牌。
顧行舟盯著手機屏幕上的合同,又看了看拄著拐杖、眼神堅定的楊光,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低估了這個“失敗者”,也低估了光朵這家小公司的韌性。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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