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齊平隻覺來值了。
至於道首的心思,雖然叵測,但……雙方實力差距過大,對方想捏死自己,一個念頭的事,既然如此,還怕什麼。
既然無法反抗,就躺平享受。
隻希望彆應了那句,所有命運的饋贈,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
“多謝長老!”齊平認真道。
魯長老:“……”
就很真實了。
短暫沉默後,魯長老清咳一聲繼續道:
“高階法器,可以收納入修行者體內,這件同樣可以,尤其,它方誕生,尚且無主,更要容易許多,你可以嘗試與它交感。
當然,這很難做到,要看你與法器的緣分,不用心急……”
剛說到這裡,齊平手中的大狙倏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他的識海中,沙漏下方,神符筆虛影旁,又多了一杆虛幻的狙擊槍。
“長老你說什麼?”齊平抬頭問。
他剛嘗試交感,便感應到眉心刺痛,沙漏傳出吸力,魯長老的後半句話沒聽到。
“……沒什麼,挺好的。”魯長老沉默了下。
房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齊平沉浸在喜悅中,道:“那沒事的話,晚輩這就告辭了。
魯長老有些心累地揮手,忽然想起一事,補充道:
“對了,我還為這件法器做了個小東西,尚未完工,過兩日你再來一趟。”
是啥……齊平好奇。
但見對方一臉神秘的表情,也便沒問,躬身行禮,邁步朝房間外走。
剛走到門口,忽然被後者叫住:
“對了,這法器還沒名字,你可以取一個。”
齊平駐足,站在門口,一手扶著把手,想了想,說:
“就叫‘鷹擊’吧。”
……
……
離開玄機部,齊平的心情很好。
彆管未來如何,起碼當下的他是很開心的。
看了眼天色,已經臨近正午,齊平趕忙往外走,想著好歹能趕上衙門午飯。
然而他走出沒多久,突然被一名道門弟子攔住:
“齊校尉留步,魚長老有請。”
齊平疑惑:“魚長老是哪位?我不認識他。”
弟子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隻是遵照長老的命令,路不遠,就在那邊,還請校尉莫要讓我為難。”
齊平沿著弟子手指方向望去,隻看到古色古香的小鎮裡,佇立著一座稍顯潦草的樓閣。
身在人家地盤,無法反抗……恩,說起來,那個魚長老,不會是上次河邊跟我說的的那老頭吧。
齊平突然想起這茬,越想,越覺得可能。
對方上次離彆前,還說,下次有空,再和自己說話。
齊平精神一震,對於這位上次給過自己重要線索的道門高人,還是很尊敬的,當即拱手:
“好,請道長帶路。”
……
魚長老的樓閣,佇立在一個獨門獨戶的小院裡。
相比於熱鬨的玄機部與經曆部,這裡就冷清了許多。
道人將人帶到後,便離開了,隻剩下齊平自己,深吸口氣,推開了小院的木門。
吱呀聲裡,一個清雅的院落映入眼簾。
圍牆周圍,竟佇立著一隻隻碩大的酒壇,密封著,空氣裡也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酒壇間隙裡,栽種著一叢叢灌木,生長著類似牽牛的野花,與京都大戶人家崇尚的精致不同,這裡的園藝凸出一個野蠻生長,爛漫自然,飄逸出塵……
好吧,其實就是懶得打理,比較毛糙。
園子裡竟然還有一畦菜地,胡亂種著青菜,也是疏於打理的模樣。
齊平進門後,第一時間發現了一隻柴犬,正趴在菜地裡,沒精打采的樣子,鼻子上站著一隻七彩斑斕的蝴蝶。
“汪!”
阿柴耳朵支棱起來,歡快地叫喚了一聲,朝他吐舌頭。
道院裡還養狗……齊平揚眉,並未將其與傳說中的鎮守聯係在一起。
齊平拱手,站在院中:
“晚輩齊平,拜見前輩。”
“吱呀”一聲,一樓房門自行敞開。
齊平眨眼,心說這就是高人風範了,對嘛,這才是修行者的風範。
他整理了下衣襟,邁步進屋,並未在一樓看到人影,便踩著樓梯,上了二樓。
小樓共三層。
頂層是臥房,二層是待客室。
當齊平踏入二樓,發現這裡是一個寬敞的大房間,極為簡樸,沒有桌椅板凳,沒有屏風字畫,隻有一座大型紗帳,將房間分為“內外”兩個區域。
此刻,影影綽綽的,他看到紗帳後,是一張茶幾,一道人影坐於其後。
“晚輩參見魚長老。”齊平拱手,執晚輩禮。
“嗝~免禮了。”
紗帳後頭,先是一個響亮的酒嗝,然後才是一個慵懶的女聲。
等等……女聲?齊平愣了,心說不該是糟老頭子嗎。
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猜錯了。
霍然抬頭,朝前方望去,這時候,屋內有風起,那紗帳亦自行緩緩,朝兩側拉開。
顯露出後方真容。
那是個身披短衣襟道袍,身材下作,衣不蔽體的坤道,邋遢的姿態坐在席上。
手中是一隻青玉竹筒,身旁一隻酒壇敞開著,女道人隻將竹筒朝壇中一戳,一提,仰頭一飲而儘。
清亮的酒液沿著檀口,沿著雪白下頜,沿著修長挺直的脖頸汨汨而下,一路延伸,然後在胸前突然挺立。
素麵朝天,劍眉星目,長發胡亂在腦後紮了個道髻,隻用一隻竹子紮著,清風拂過,寬鬆道袍扯動間,晃得齊平眼暈。
“噸噸。”
咽下一口清酒,魚璿機丟下竹筒,站起身,大大咧咧,搖搖晃晃的樣子,一雙醉眼朝齊平看了眼,忽然抬手一鉤。
齊平瞬間被無形力量,拉到她身前。
“魚長老……”齊平張了張嘴,有點懵。
繼而,便見這位女修士突然一撩道袍,將一條白蟒般的長腿“咣當”一聲,踩在桌上,另一條腿,還在地上。
胳膊往抬起的膝蓋上一支,恩……活脫脫一女流氓大姐頭的神態,如果畫個煙熏妝,烈焰紅唇,叼根煙就完美了:
“小子,以後,跟姐混,知道不?”
不容置疑的語氣。
齊平:我當時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