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齊平擊退武僧,正是“舊力已儘,新力未生”之時。
是絕佳的偷襲機會。
而淩空站立的齊平,似乎也的確沒有察覺來自背後的攻擊。
“成了。”就在武師心中暗喜的時候,突然,那柄血刀在進入齊平身周一丈內,突然慢了下來。
仿佛泥牛入海。
清風徐來,齊平身周的光線開始逆轉,時光緩緩逆流。
齊平轉回身,望向了那隻緩緩地,朝他斬來的血刀,眼神中露出嘲弄的神情。
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左護法。
“原來,你們不老林的神通,都隻會這些麼。”齊平想著,一指點出,血刀倏然被“還原”,卸去力量,化為凡鐵。
齊平左手將其攥住,旋即撤去“神通”,血刀重新綻放光芒,他反手一丟。
刀芒一閃而逝。
遠處淩空站立的武師愕然看向自己胸口,那裡赫然多了個大洞。
“你……怎麼可能……”
他臉色驚懼,然而,下一秒,齊平已經出現在他身前,戰矛穿透了他的氣海,手腕一轉,軀體四分五裂。
齊平手一抓,捏住麵露驚恐的神魂,輕聲說:“偽神通……也配叫神通?”
下一秒,這名不老林偽神通孱弱的神魂煙消雲散。
一殺。
……
城內,這時候,冷江知縣,以及趙文趙武,包括帶著太子的密諜,也縱馬趕了過來,遠遠的,便看到了這一幕。
“神通……這就……死了?”
趙家兄弟失神,作為江湖人,他們對修行了解不少,知道三境,在江湖中,已經可以是開山立派的祖師,在任何一個州府,都可稱雄一方。
非但身軀不是凡人,受傷可自行恢複,更厲害的是肉身損毀,還可以神魂存活。
可他們看到了什麼?隻是眨眼功夫,齊平便殺了一名神通。
冷江知縣險些栽下馬去,渾身冰冷,突然確定了,那個人……隻能是傳說中的齊千戶……可朝廷的命令……他突然有些不懂了。
“轟。”
這時候,武僧也終於將自己從城牆裡拔了出來,看到不老林武師炸成一蓬鮮血,臉色空前凝重。
作為實打實的神通,他同樣內心鄙夷這些武師。
但他也要承認,若是自己,縱使也能殺了對方,但也絕對不會如齊平這般輕鬆寫意。
不過,他並沒有生出懼意,反而是眼睛一亮。
他能感知到,齊平之所以能以一敵二,是因為在瘋狂壓榨真元,用真元的劇烈消耗,換取戰力上的提升。
而這種方法,必然是不可持續的。
“連續施展術法,你體內真元還剩多少?”武僧踏空而行,將身上土石抖落:
“我禪宗有金鐘罩護體,你全力也無法擊破,與我耗下去,你隻會先一步力竭,停手吧,與我回京都去,我承諾不殺你。”
齊平轉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
“禪宗的消息如此落後嗎?還是說,真的覺得我沒法再施展比武時的手段?”
武僧臉色頓變,在他的感知中,齊平已經開始衰落的氣息開始瘋長。
氣海內,“無”字神符撐開天地,自明日借取力量。
武僧驚道:“你瘋了,我們還有人在後麵,你不怕再次陷入虛弱?”
齊平沒說話,身形一閃,武僧如同被飛馳的列車撞中,在半空翻滾著,重新跌落在城牆上。
齊平閃身,來到他身前,低頭俯瞰他,忽而高聲吟道:
“得即高歌失即休。”
一拳打出,拳頭上,一枚“封”字倏然放大,將武僧罩住。
武僧雙眼目盲,雙耳失聰。
“多愁多恨亦悠悠”
第二拳,武僧口不能言,鼻不能嗅。
“今朝有酒今朝醉。”
第三拳,武僧體表蒙上陰霾,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明日愁來明日愁。”
第四拳,武僧“金鐘”黯淡,被封印力量。
齊平將武僧騎在身下,神符筆恢複成“筆”形態,瘋狂抽取真元,寫下“封”字神符。
在“無”字符的近乎奢侈的支持下,無數封印落下,任憑武僧如何反抗,他的力量卻都被一點點封印,消失。
第五拳。
第六拳。
……
齊平雙拳交替落下,打的武僧身體,一點點塌陷下去,整座城牆,也一節節垮塌。
“咚!”
“咚!”
“咚!”
如同戰鼓擂動,整個城池上空,回蕩拳聲,不知過了多久,齊平自廢墟中起身,禪宗三境武僧,已被打的形神俱滅。
雙殺。
全城寂靜。
齊平站在夕陽下,沒有勝利的喜悅,一滴淚珠落下。
他抬手一招,一壇酒牽引而來,齊平將烈酒澆在武僧屍體上:
“師兄,好走!”
有他們陪你,黃泉路上,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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