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群人走出來,海王師兄“啪”的一下起身,拉住走出的將領:“如何?國公可有應對策略了?”
一身短打,大冬天也踩著草鞋,淩亂短發遮住眼角的土行少女也湊過來,痞痞的樣子:
“那個齊……”
她說了一半,大腦突然空白,吭哧了半天,才補全:
“齊平咋沒出來。”
那將領一臉敬佩:
“齊爵爺已定好策略,我等這便各司其事,要搶在景賊前動手去。”
接著,便是一大串難懂的話,什麼“輿論戰”、“功勳體係”、“爵爺大才”等等,聽的兩人懵逼起來。
陳伏容揉了揉凍得發僵的臉,一副腎虛模樣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所以……是齊平出謀劃策的?你們還接受了?”
花然用力吸了下鼻子,一串溜出來的鼻涕“嗖”地回去,她一臉振奮,右手握拳,在左手掌一錘:
“不愧是我道門弟子。”
陳伏容:“是書院弟子。”
“道門。”
“書院。”
兩個人爭吵起來。
……
……
與此同時,齊平則從另外一個方向,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裡。
“爵爺,我們服侍您用膳。”
剛進院子,兩名俊俏的丫鬟迎了上來,紅著臉,眼睛亮亮的。
她們是府裡派給齊平的侍女,聽到說,要去伺候那位帝國天驕,她們便暗暗期待。
“……謝謝,不必了,將飯菜拿到我房間就好。”齊平說道。
“那飯後要沐浴嗎?”
“……我自己會洗,恩,我的意思是,不喜歡沐浴的時候身旁有人。”
兩名丫鬟一臉失望,隻好去忙了,低聲竊竊私語:
“果然和一般的大人物不一樣呢。”
“就是,呀,爵爺還說了謝謝呢,真怪。”
齊平耳廓微動,聽著兩個清秀丫鬟的議論,有些無奈,邁步回了房間。
開會三個時辰,早上的兩個包子早沒了,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
等丫鬟送來吃食,齊平風卷殘雲了一陣,吃的滿嘴油花,末了用力灌了一口酒,這才慢條斯理,取出鏡子來,朝前頭一丟:
“先生,彆睡了。”
九州鑒滴溜溜一轉,鏡麵亮起,穿著靛青色袍子,腰間懸著戒尺的中年書生出現,抬手捉住鏡子,肉疼道:
“輕點,這法器把你賣了都買不起,就亂扔。”
齊平嘿嘿一笑,拿起酒壺:“喝一杯?”
一代院長掃了眼杯盤狼藉,目光幽幽:“你聽過哪家器靈能喝酒?”
齊平笑了,沒有再皮,正色道:“先生,談一談正事吧。”
一代院長聞言也認真起來,盤膝於地板上,淡淡道:
“你方才與那些將領的交談,我都聽見了,看來你這些天想了很多。”
是的,齊平能拿出一整套計劃,當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長久的思考。
“想的再多,不如行動,”齊平說道:
“如今帝國巨變,金帳王庭、妖國態度不明,但那些事,就不是我能改變的了,包括我方才說的那些,也隻是建議,最終還是要靠幽州城這幫人去做,而在不久的未來,無論是與景王開戰,還是更糟糕的情況,外敵入侵,我眼下的修為,都太低了。”
一代悠然看他:“所以?你想說什麼?”
跳出來的橘貓也蹲坐在地上,一邊文靜地舔爪子上的毛,一邊看他。
齊平認真道:“請先生教我如何入神隱。”
他的表情空前嚴肅:
“我躲開了轉輪金剛,但若無法強大起來,下一次,也會死在彆的什麼強者手裡,如今,太子在幽州城,暫時安全,我不懂政務,也不懂帶兵,坦白講,當個謀士都不合格,我想了想,接下來還是要儘快強大起來,這樣才能在動蕩的時局中做點什麼。”
齊平很急。
他從未對變得強大如此急迫。
事實上,過去的一年裡,他雖然也勤勉,但緊迫感並不強,但眼下局勢推著他,不得不迅速變強。
無論是為了自保,不被殺,還是幫太子打敗景王,亦或者,找到辦法真正地“複活”杜元春。
都需要力量。
一代院長悠然道:“你應該知道,三晉四,最重要的是‘悟道’。”
齊平苦笑道:
“問題是,我的本命神通……比較特殊,很難找到機會領悟。過去的兩次,第一回是京都風寒病,我救人的時候感悟了一次,然後就是在冷江城,師兄死的時候,跨入了二重……但我覺得,這法子不大對。”
風寒那次,京都民眾從死亡換發生機……無形中,符合了“死轉生”的光陰逆流。
杜元春戰死,齊平是感慨於“回檔”的能力,也無法挽回。
兩次都與時光有關,但也都非常態。
一代院長聞言,深以為然:
“你的能力……的確很古怪,我當年活著的時候,都沒見過這種。所以,也沒經驗給你。”
齊平一臉失望。
一代院長似笑非笑看他:
“彆裝了,你應該是打了九州鑒的主意了吧,過來探我的口風?畢竟,天底下大概沒有比‘太虛幻境’更適合幫助你悟道的了。”
太虛幻境可模擬人生,讓齊平短時間內體會生老輪回,最適合感悟時光大道。
他很早前,還在京都的時候,就打過這鏡子的主意,但當時其在首座手裡,齊平想了也沒用……直到如今,才重新生出心思來。
“先生智慧如海,弟子的小心思給您一看就穿了。”齊平不要臉地開啟舔狗模式。
貓鎮守嫌棄地撇開頭去,心想人類真無聊,說點話轉彎抹角的。
一代搖頭說:“你求我沒用,不過,我的確可以給你一條明路。”
齊平求知若渴:“先生請說,我去哪裡可以晉級?”
一代院長看了他一眼,語出驚人:
“回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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