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禁軍隊長這時候才回過神來,大喝道,一群禁軍合攏。
那些官員,尤其是方才質疑過齊平的那名文官,臉色煞白,都想起了此前,滿朝文武被暗殺的案子。
亡魂大冒。
這個殺星……怎麼還在京都?
一時間,官員們瘋狂朝禁軍靠攏,大喊“護衛”,“擒拿凶徒”,一片混亂。
相比之下,道門眾人心思更要複雜許多。
“齊平……範築是齊平……”陳菊目瞪口呆,機械地重複著這句話,夏瀾也如遭雷擊,難以置信。
沒想到,他們共同的偶像,竟一直活在身旁。
“這事我能吹一輩子!”兩人想著。
呂執事、王沐清等人,同樣瞪圓了眼睛,恍然大悟,他們終於明白,為何長老們默許“範築”登台。
同時,為自己等人不識真龍而慚愧。
分部儀式上,標新立異?嘩眾取寵?……如今想到這些話,道門弟子們羞愧的恨不得鑽進地縫。
太尷尬了。
可這也不怪他們啊,誰能想到,一位堪比頂級神通的天驕,會像一個普通弟子一樣上課?
簡直離譜。
“嗬嗬,嗬嗬嗬。”小師弟突然聽到身旁笑聲,扭頭望去,隻見容貌平平,腦子有坑的大師兄正在發笑。
小師弟:“大師兄何故發笑?”
東方流雲一臉風輕雲淡,拍了拍他的肩膀,負手歎息道:
“我笑世人癡愚,豈不聞,扮豬吃虎?”
“……”
小師弟默默歎了口氣,師兄又說聽不懂的胡話了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
與此同時,典藏長老等知情人,卻隻覺頭皮發麻。
“糟了!”
齊平須隱藏身份,這是首座叮囑的事,涉及與朝廷的某些約定,可誰能想到,會出現這種事?
關鍵,還這麼多人看到了,已經難以阻攔,這一刻,就連勝利的喜悅,都衝淡了。
“水月這個瘋婆娘。”符籙長老大罵,突然一抬手,一張符籙丟出。
移形換位。
齊平瞬間與符籙調換位置,返回台下,這時候他也是一臉無辜,說道:“這不怪我……”
我真沒想人前顯聖!
齊平心頭也是一片草泥馬跑過,他甚至,對皇宮裡的景帝產生了一絲同情。
怎麼說?一個聰明的指揮,也架不住一群豬隊友。
當然,事情可以補救,比如他還捏著今日份的“回檔”……但……為什麼要回檔?
暴露身份是禪宗的鍋,陳景你生氣,也找禪宗去……齊平樂見其成。
這一波,既破壞了傳教,又坑了景帝,他才不重來。
“你……”
典藏長老欲言又止,突然拂塵一甩,卷起齊平,帶著他化作一道流光,朝道院飛去。
爛攤子誰愛收拾,誰收拾,反正不能繼續留下。
其餘長老一見,悶不吭聲,忙招呼弟子撤離,今日發生的事太多,水月背刺,齊平掉馬……必須回去見首座了。
台上,水月菩薩手指點著一張符紙,整個人如雕塑般。
她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空寂……”水月菩薩扭頭,看向走到身旁的老僧,後者沉默著,說道:“先回寺。”
禪宗僧人,也返回寺內了。
今日大敗虧輸,他們必須重新謀劃,傳教事宜。
不夠,在此前,首先要頭疼的,是如何給景帝交待。
見雙方離場,這時候上萬民眾才回過神來,喊著“齊公子”,麵麵相覷,隨後轟然四散,準備將目睹的事,散播出去。
吹噓一番。
禁軍則半強迫的,保護兩位公主回宮,隻剩下一群官員孤零零在原地,愣了一會,才猛地醒悟,上馬朝皇宮狂奔,準備將這邊的消息,呈送景帝。
不出意外,接下來京都又要起風雨了。
另外一邊。
大街上,阿七好不容易跑過來,就看到迎麵大群百姓湧來,他嚇了一跳,大為失望,拉住一人問:“講經大會結束了嗎?”
後者見是個小孩子,本不願理,但實在控製不住想要分享勁爆消息的衝動,當即口若懸河,將經過描述了一番。
阿七聽得呆立原地……齊平……那位六角書屋的東家,曾經救了自己母親的大人物?
等等,如果齊平回來了,就是說,坊間傳言是真的,暗殺官員的血仇案幕後凶手也可能是他?
“先生……是……他?”阿七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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