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眾人並未打擾,隻是站在一旁等候,齊平也沒搭理他們,自顧自填肚子。
倒是好像,一群大人物在等他一般,這一幕若落在外頭,又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眼球。
“嗝。”等吃了七八分飽,齊平拿起酒壺,灌了一口,這才覺得可以了,用手絹擦了擦嘴角,笑嗬嗬道:
“諸位見笑了,實在是得知蠻族入侵,便想著妖國肯定也有動作,緊趕慢趕回來,也是巧了,差一點就沒趕上。”
眾人恍然大悟,終於明白為何齊平返回了。
“武康伯勞苦功高,老夫不如矣。”老國公讚歎。
張諫之也道:“若非爵爺及時返回,今日我等恐要成大涼罪人。”
齊平擺了擺手,引眾人落座:
“謬讚了,帝國風雨飄搖,我與諸公,也隻能儘力罷了。”
眾人唏噓。
當即寒暄了一陣,眾人雖好奇齊平如何壓服了知姬靜,但都是一顆玲瓏心,見齊平不提,便知道,可能涉及某些隱秘,便也都默契地沒問。
陳伏容也隻好壓下好奇,打探修士秘密,這是大忌。
太子眨巴了下大眼睛,問道:“先生之前在京都麼?”
她好奇齊平這段時間的去向。
其餘人也看過來,齊平點頭,略作沉吟,開始將自己劫獄後的經曆,大概講述了一番。
也沒什麼隱瞞的就是。
在得知,各大州府的“輿論戰”的確出自他手筆,眾人讚歎不已,這些不見血的爭鬥,粗看不起眼,但意義重大。
而在得知,齊平代表道院,參加佛道之辯,破壞了“講經大會”,並意外掉馬甲,轟動京都後。
幾人則完全說不出話了。
這些消息,他們還不知道。
“也就是說,你非但令禪宗傳教失敗,更引爆了京都輿論?”張諫之揪著胡須,難掩驚色。
眼神怪異:“這身份暴露,莫不是爵爺計劃好的?”
官場老油條以己度人,覺得這太巧了,先是用密諜發動輿論戰,進行鋪墊,種下“懷疑”的種子。
而後,當眾展露身份,引爆輿論。
這手法,堪稱絕妙。
“……”齊平一時竟不知如何解釋,他幽幽道:
“張大人,我在你心裡就是這種老陰比形象嗎?”
張諫之不恥下問:“老陰比為何物?”
“……算了。”齊平懶得搭理他,清咳一聲,正色道:
“好了,不說這個,都過去了,還是說下眼前的局勢。”
幾人聞言一凜。
齊平說道:“我雖然暫時擋住了妖國,但這隻是權宜之計,如今局麵動蕩,沒人能預料到,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一代院長的存在,雖能令妖國投鼠忌器,但代價則是,他的存在進入了妖族視野。
底牌變明牌。
白尊會如何反應?是否會告知巫王?從而引發進一步變化?沒人知道。
而偏生,一代並不是真正的五境,就是個紙老虎,短時間,打個神隱還成,但等鏡中力量消耗光,或者白尊親自出手,就露餡了。
這些,齊平不能告訴他們,一來人多嘴雜,二來,除了平添憂愁,也沒啥用。
而聽到這話,太子等人喜悅散去,意識到,危機並未消失,隻是暫時延緩。
大陸混戰,隨時可能爆發,而夾在景帝、蠻族、妖國之前的幽州,力量最弱。
夾縫中生存了屬於是。
彆說爭霸天下,自保都費勁。
“齊爵爺認為,接下來該如何?”張諫之詢問。
齊平說道:
“妖族方麵,接下來知姬靜肯定要離開,返回北方,但我估計,肯定會留下幾個人在這邊,做聯絡大使什麼的,具體如何提防,你們應該有經驗。”
“局勢如何,不在於我等,而在西邊的戰場,如今外敵入侵,陳景借機壓下內部矛盾,我們再打輿論戰用處就不大了,眼下還是加緊發育,同時做好妖族南下的準備……不能完全不防。
具體如何做,各位要麼混跡廟堂多年,要麼領兵多年,都比我這個紙上談兵的要懂。”
“此外,最大的問題,還是超凡戰力短缺。”
齊平沉聲道:“這部分,我想想辦法,看能否補充一下。”
陳伏容搖頭:“修行強者稀少,如今大都被陳景掌控,哪裡好尋。”
齊平笑了笑,說道:
“找找看,若是不行,我也試著衝下神隱,哦,對了,忘和你們說了,我已是頂級神通,距離四境隻差一層。”
啥?
眾人愕然抬頭,陳伏容更是眼珠子差點掉出來,有些恍惚,突然就覺得……自己這個“天驕”,名不副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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