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的手掌僵在途中,看著離去的林雪晴,嘴角浮現了笑容。
他是鼎定山河的北冥之主,是扶持八十一門豪族的巨擘。
曾經的他心若磐石,此刻,卻也不禁動容。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撥通了記憶深處的那個號碼。
他眼下迫切的想要知道八十一門豪族是否安好,那個叛徒又是否破壞了他的布局。
“誰啊。”
龍國京都,一個顯赫無比的世家裡,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語氣深沉。
“是我。”
秦天的語氣充滿忐忑,四年之久,他不知道受他扶持的豪門,是否還對他忠心耿耿。
電話那麵的中年,名叫張猛,是當之無愧的龍國第一豪族。
十幾年前,張猛隻是京都城裡踩著腳踏車賣水果的小人物。
自遇到秦天後,他見識了什麼是化腐朽為神奇,短短數年時間,張家便坐穩了龍國第一豪族的寶座。
啪!
電話那麵,猛然傳來一聲器皿摔碎的聲響。
“你剛才說,你是誰?”
張猛的聲音顫抖,電話裡隱隱還能聽到桌椅震動的聲響。
“我,秦天。”
秦天眉頭一皺,張猛是他扶持的第一個豪族,沒理由聽不出他的聲音。
電話那麵,陷入了許久的沉默。
“媽的,什麼玩意,人人見我張猛發達了,都以為報個名字就能得到好處。”
“滾滾滾,不管你意欲何為,彆再打電話來。老子又不是慈善家,以後再敢來電話,老子要你好看。”
那麵的張猛破口大罵,聽起來無比憤怒。
秦天愣神中,他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秦天臉色有些難看,昔日心腹將他陷害成這樣,受他扶持,坐穩龍國第一豪族的張猛,竟然也對他這般。
“眾叛親離,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就是人性的真實寫照吧?”
秦天自嘲的苦笑一聲,又想撥通親衛的電話時,想想還是算了。
一朝臥病無相識,三春行樂在誰邊?
而於此同時,遠在京都的張家。
張猛極力壓抑著情緒,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天哥,您終於回來了!”
“可我不能與您相認,他已經收攏了您一手扶持的大半豪族。我若認您,隻會給您帶來無窮無儘的危險。”
張猛萬分憋屈,抓起桌子就扔了出去。
“爸,你怎麼了,何事發這麼大的火?”
這時,一個秀氣惠中的美貌姑娘走進來。
這位姑娘怎麼也不敢相信,從未失態的爸爸,竟然老淚縱橫,失態到如此地步。
“我沒事...素素,推掉所有行程,我要離開京都一段時間。”
張猛收斂了情緒,嚴肅的說道。
“啊...爸,明晚就是八十一門豪族族長相約京都的大日子,你此時離去不好吧?”
張素素驚訝不解,每年一次的八十一門豪族聚會,張猛可從未缺席過。
“他們若不高興,隨他們的便。”
張猛的語氣,不容置疑。
留州林家。
林雪晴去而複返,從衣櫃裡找出一個血衣扔給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