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雁困惑的睜開眼,而林黛玉已經背向她睡去了……
……
棉絮案,了結得比李宸預期更早。
當忠信伯領到這個差遣之時,便自知已是東窗事發,無力回天,沒幾日便與共事的大宦官劉炳招了供。
他先是設計將鎮遠侯府邱管家的兒子騙去賭坊,欠下巨額債務,而後私下與邱管家會麵威逼利誘,講述從軍需中貪墨的手段,為鎮遠侯府設下陷阱。
邱管家被逼無奈,隻得照做。
卻不想是棋差一招,被鎮遠侯府先察覺了,並直達聖聽。
而後聽父親歸來敘述,朝堂上另有一個小插曲。
原本泰安帝隻是罰俸一年,並讓忠信伯將所有貪墨錢財交歸國庫。
這個數量自是沒那麼精細,隻是提出了一個極大的數額,變相的抄家罷了。
但八皇子站了出來,先是一段極長的悲天憫人表演,而後也不針對忠信伯,隻是痛陳軍營風氣,說著什麼“長此以往,國將不國”的漂亮話,贏得大半文官讚譽。
而後又說著“不牽連甚廣”,將忠信伯定罪更重,抄去所有職權,隻留空頭爵名,洗白了其餘勳貴並幫大皇子甩了鍋。
最終還在泰安帝的授意下,將監察軍營采買的職權收歸戶部所有,獲得了完完全全的勝利。
李宸都不免感慨,真是個“賢王”。
而鎮遠侯府倒也沒受虧待。
泰安帝擢升父親為京營巡防司指揮副使,正五品,領三千兵額,實權官職,也算是收獲不小了。
將來一步步做到九門提督,也未嘗不可。
“經此一事,往後若再涉朝政,當先以思慮周全為名拖延,來信與我商議,或等待換身之日交於我來定奪,切不可再然行事……”
編纂完今日的信息,李宸便背靠在椅子上,長舒了口氣,憧憬起去榮國府的生活。
“再過三天就好了。”
李宸念叨著,又忽而想起一事,迅速提起筆,“你我二人,本為同舟共濟,怎可有所隱瞞,以至一方陷入窘境?從今以後,我將事無巨細的記載在書冊上,也望林姑娘能推心置腹、以誠待人。”
書罷,李宸又在第二頁新起一行。
“臘月廿二,需拜訪榮國府,與薛家回禮。”
“我實在太真誠了。”李宸暗暗想著。
……
翌日,榮國府,
林黛玉醒來第一件事便是揉了揉小腹,一切如常,並無異樣,又不由得暗自慶幸。
“好好好,隻需再安穩度過兩日。”
林黛玉為自己打氣一般揮了揮小拳頭,後便隨著紫鵑一同潔麵更衣,梳理發髻。
“姑娘,一會用完早膳,還去梅林走走嗎?”
紫鵑開口搭話,將林黛玉從沉思中喚醒。
“不了,我想先去見見寶姐姐。”
“寶姑娘?”紫鵑苦笑一聲,“那我和雪雁是不是又要回避了?”
林黛玉心虛的點了點頭。
試探婚姻嫁娶,傾心與否,當然不能被第三個人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