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爺,陸建勳暗中撤走了對商會的監視。”
張副官清早便將消息傳遞到了張啟山耳中。
雖然張啟山現在處於革職查辦的狀態,但是長沙的風吹草動,還是都掌握在手中。
楚寧見到張副官很是開心,這幾日被悶在布防官府邸,每日不是藥膳便是月姐姐家的那位醫生姐姐。
此刻終於碰到張副官了,很是開心,“副官~早~”
張副官站的筆直彙報,目不斜視,奈何楚寧的目光過於熱烈。
最終貼在褲線處的手還是抬起來輕輕擺了擺,算是打了招呼了。
張啟山垂眸看文件,沒理會這兩人的小動作。
“陸建勳此刻已經掌管了長沙,卻還是撤銷了眼線,看來裘德考的身份不一般。”
張啟山指尖敲擊著文件,推測著開口。
“佛爺,看來裘德考代表的不隻是商會那麼簡單。”
“裘德考背後是美國商會,但是手下卻是田中涼子這個日本人,這背後代表的可不隻是兩股勢力。
而是——兩個國家。”
張副官一驚,這背後牽扯的未免太大了些,“佛爺,那我們?”
張副官請求張啟山接下來的指示,是不是也同陸建勳一般,撤銷對裘德考的監視。
“我們的人繼續盯著,陸建勳迫於上峰的壓力退縮了。
但我,是九門的提督。”
楚寧聽到這話對張啟山“哦咦~”了一聲,佛爺可真是……會‘不要臉’掛掉)的利用身份啊~
張啟山不自然的動了動脖子,忽視小孩兒看戲的目光,趁著楚寧吃瓜的表情,突然提問。
“裘德考與陸建勳見麵了,是又要密謀什麼嗎?”
楚寧手托著下巴,下意識的就開口,“不是,田中涼子被陳皮抓了,裘德考是去提人……的。”
楚寧話一說出口,就惹來了兩道視線,一個帶著讚賞,一個帶著驚訝。
讚賞的是張啟山,楚寧能讓裘德考、陸建勳與陳皮間的結盟關係有所鬆動,張啟山對此很是支持。
驚訝的是張副官,這正是他接下來要彙報的事情,不過一想陳皮同自己時不時的聯係,也是楚寧去說動的。
楚寧能得到陳皮遞的消息,倒也合乎情理。
楚寧說完自己都愣住了,最近注意力太不集中了,對張啟山與張副官又絲毫沒有設防。
這話是一套一個準,楚寧悄咪咪的抬眼。
見張啟山眼中帶著笑意,楚寧這才放下心來。
卻又聽張啟山道,“但是下次依然還是要同我們商量。
若是你不經意被卷進去,陸建勳是的個睚眥必報的山中狼。”
楚寧吐了吐舌頭,乖乖低頭認錯,“我怕佛爺你與二爺不想讓我參與,但我想證明我能幫到你們的……”
張啟山的笑容更加明顯了,“嗯,下次你想做什麼同我們說,可行的話就按你說的辦。”
楚寧抬頭,很是訝然,驚訝於張啟山的鬆口。
而張啟山對於楚寧的所有表情都儘收眼底,同意楚寧參與並不代表讓楚寧去為他們打頭陣冒險。
憑他對這孩子這段時間的相處來看,楚寧確實能如他所說幫助他們許多。
若是再阻止楚寧,怕這孩子會做的更隱蔽,屆時若是再要乾預保護,隻怕會更難,倒不如此刻適當放手。
看對麵楚寧亮晶晶的眼睛,張啟山也覺得心情不那麼壓抑煩悶了。
隻是……張啟山抬手再次撫上自己的心口,最近的幻覺越發強烈。
已經無數次的夢到了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麵前,隻要一閉上眼睛,腦中巨獸嘶吼的聲音猙獰的麵孔一遍遍的充斥在麵前。
張啟山冷汗逐漸冒了出來……突然額頭一涼。
楚寧一隻手掌心抵住張啟山的腦門,另外一隻手不斷拍著張啟山的背部。
“佛爺,沒事了沒事了……”
待張啟山稍稍平複,張副官這才扶著張啟山回到了臥室。
“副官,我去請尹姐姐與莫醫生過來照看佛爺。”
【布防官府邸五日後】
楚寧麵色發白的被張副官攙扶出來,這一次的為張啟山壓製,楚寧已經病態儘顯。
這些張副官都看在眼裡,一時間心中無比動容。
“副官,我能感覺到府外陸建勳的士兵又多了一倍。
你看看哪塊兒巡邏最為薄弱,佛爺不能再被困在府中了。”
張副官聽到楚寧如此說,眸中頓時滿是焦急。
“小寧,佛爺他,病的又重了嗎?
你不是可以壓製,也不起效果了?”
楚寧搖搖頭,單這一個動作便有種眩暈感襲來。
定了定神,這才開口。
“治標不治本,我隻能壓製住,但不能根治。
我知道佛爺發病的病因,但不知道治療的病根在哪裡。
如果可以,還需要副官上八爺,八爺雖然也被監視著,但比佛爺這裡要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