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星星寥寥無幾,天氣預報顯示今日有雨。
躺在被窩,回憶著熊熊火焰毫不費力地凝聚在裴熠楓的掌心,安幼藍的心情像揉成一團的白紙似得舒展不開。
裴熠楓的坦白並不是什麼好事,反而將力不能及的她拉下了水。
他沒明說要讓她幫什麼忙,隻說見機行事。
她同意協助他,不是出於善意,而是擔心裴熠楓當場翻臉。
自然係的異能者和治愈係的異能者,輸贏誰輸簡直一目了然,以至於當時至少要表現出順從的意思。
從裴熠楓那裡,她得到了一些情報:
第一,惡魔魯爾澤西的出現時間並非是新聞上報道的一周之前,而是一個月前。
第二,幸存者之一已於昨日自殺,活下來的那位不在館內。
第三,據[ese]公會情報科提供的信息,這次要選出的是一位能夠具備戰鬥能力的治療係異能者。
安幼藍心猿意馬,整夜沒睡,呆呆地望著棕色的窗簾越來越亮,在鬨鐘響起之前,她下了床,簡單洗漱後準備按短信上的提示去指定區域集合。
打開門,一人的身體倒了進來,他身上的血跡已經乾了,沒弄臟房間。
“啊——”
下意識驚叫出聲,安幼藍嚇得癱軟在地,雖然屍體背對著她,可她認得這個人,他身上的那件橙色球服還很鮮豔。
好不容易緩過勁,她趕忙將孫承陽拉進來,然後把門鎖死。
瑟瑟發抖的手揪緊了衣衫,安幼藍用異能感應了一下,不出她所料,他確實是死了。
在這個公館內,一個治療係的異能者死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安幼藍雙手顫抖著去檢查孫承陽身上的傷口。
傷口從胸前通至後背,她的經驗很少,難從傷口分辨作案的工具,但她試著把手伸進去發現還有餘,工具的粗細大約是成年男性的拳頭那麼大。
安幼藍把手小心地拿出來,緩慢的呼吸聲愈來愈重。
公館內的其他人呢?他們還都活著嗎?
想起淩晨與裴熠楓互換了號碼,她立馬拿出打了過去,電話接通了卻一直沒有什麼聲音,她慢了半拍才覺得不對勁,剛關了電話,門卻被人扣響。
“是我,裴熠楓,安幼藍你在嗎?”
外麵說話的聲音是裴熠楓沒錯,可真的是他嗎?
安幼藍清了清嗓子問道“你的口頭禪是什麼?”
門外,裴熠楓一愣,他有口頭禪嗎?
“其實……”我沒有口頭禪,他想這麼回答,意外的是才說了前兩個字,門就開了。
聞聲,安幼藍確信是裴熠楓沒錯了,她迅速打開門,從有屍體的屋子裡離開,躲在裴熠楓的身旁。
然而,剛要安定下來的心在聞見一股不對勁的味道後又一次懸了起來。
濃厚的血腥味夾雜在風裡拂過安幼藍的臉頰,她不伶俐的口齒哆嗦著發問“發生了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裴熠楓難掩悲傷道,“但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公館遭到了襲擊,現在很可能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什麼意思?”安幼藍聽得頭暈腦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