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活裡沒有太陽。
我的太陽究竟是落山了,還是沒有升起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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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渾身是傷的身體,緩慢的一一經過奚落自己的人群,在那幫人眼裡,狂望霖不過是一條爬行的狗。
“太慢了!”
隻聽那人怒吼一聲瘋狂地拳腳相加,地上的狂望霖疼得嘔了血,他才收起動作,但這不是作罷,而是嫌弄臟了自己的鞋。
環視一周,他最終掄起體育室裡的棒球棍,狠狠砸了下去。
狂望霖覺得很幸運,幸運在第一棒就讓他失去了意識。
不知是過了多久,他在除了自己之外空無一人的雜物間醒來,應該又是被那群人合力丟了進來。
衣服濕漉漉的,還有一股尿騷味,他想脫掉,卻做不到。
離天花板很近的小窗口有隱隱的月光照進來,狂望霖鬆了一口氣,隻有在夜晚,他才能從折磨中解脫。
他如同生活在夜間的老鼠,也許隻有死才能改變一切。
死這個詞聽起來就比活著簡單的多。
在無數個形單影隻的深夜,他無數次想過一了百了。如果是為了承受這些才誕生,他寧願不要來這個世界。
乾脆就死掉吧,選一個沒人的地方,不要打擾到彆人。
狂望霖一瘸一拐的走進體育室隔壁的洗浴室,他穿著衣服淋了好久的冷水,隻因校服口袋裡空空如也。
不知是何時,他染上了用牙齒咬衣領的習慣,衝刷味道的期間,不停地在咬。
滴著水,狂望霖在月光下糊塗地走著,他想要回家,比任何人都懇切。夏日夜晚滾燙的風拂過他紅腫的臉,一路上,他還是不停地在咬校服的領口。
“你好,打擾一下。”拎著黑色行李箱的少年攔在了麵前。
很少有人跟自己打招呼,狂望霖不知所措,貼在了牆壁上,試圖用長長的劉海將自己藏起來。
長瀨一心中發悶,他不過是想問個路,“你好,我的導航出問題了,你能幫我指一下十八號公館的位置嗎?”
顫抖的手將身上的校服拉到變形,麵朝著不乾淨的牆壁狂望霖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長瀨一皺了下眉頭,從錢包裡拿出了幾張紅色的,“給你。”
瞥見從縫隙中遞來的錢,狂望霖把自己和牆壁貼的嚴絲合縫的,險些夾到陌生人的手。
“なんだこれ?這是什麼情況?)”長瀨一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不是壞人,也有誠意,到底是哪一個環節有問題?
注意到少年身上的校服,長瀨一喜出望外地打開書包,拿出一份印有“明光中學”字眼的文件,他用蠻力把狂望霖翻轉過來,“看看。”
狂望霖眼神閃躲,根本不敢去看,如果求饒能結束這樣的局麵,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說出對不起。
“お願いよ!まったく!看看吧,我真服了!)”意識到語氣過重,長瀨一內疚地鬆了手,“對不起。”
少年抖的更加厲害了,看上去是無法接受這樣的道歉,長瀨一不知如何是好,局促地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