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灰各半的頭發在風中微動，午間的光照映的風乙女愈發白皙粉嫩，她背後垂下的那幾根金銀色鏈子也越發閃亮。
鏈子圍在她的脖頸，一圈又一圈，如同一條款式簡單的項鏈落在胸前，搭配著身上那件朋克風格的露肩無袖皮革衣。
風乙女迎著微風，說道：“因為凡特安瑞是高貴的惡魔與低賤的人類所孕育的生物。”
一瞬，風聲顯得刺耳，其餘四人都難掩震驚之色。
莫小小更是連說話都結巴了，“惡、惡魔和人類？這也太離譜了吧喂!”
“人類怎麼可能跟惡魔相愛、”微張的嘴巴似是表明林語晨還有下文，可他沉浸在困惑之中久久沒能回過神。
黑瞳顫動，鎮靜下來後，虛無幻看了冥律一眼。後者的表情也甚是微妙，見她望過來，隻是搖了搖頭。
“對我們而言，你們可以是玩具，可以是食物，可以是任何低級的東西。”風乙女往前走去，漸漸得離虛無幻越來越近。
如粉色寶石的眼瞳中，倒映出虛無幻清晰影子，她說：“血統高貴的惡魔，愛上一個平凡卑下的人類，他們的戀情是汙染我們血統的屈辱。”
當彆人在疑惑惡魔與人類怎麼會相愛的時候，虛無幻在好奇兩種不同的生物會生出什麼樣的東西。
一種另類的怪物嗎？
忽的，風乙女腳步一頓，停在原地，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臉上飄過詫異的神色。
“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閃？”察覺到風乙女的變化，虛無幻不太確定地小聲說道。
冥律好似看不見，“什麼東西？”
“在她胸口，”虛無幻給出具體的位置，並描述道，“一亮一亮的。”
冥律看過去，唯一能注意到的發光物，隻有風乙女胸前那一圈又一圈的絞絲鏈。可這麼明顯的東西，虛無幻不可能特意提醒。
側過頭，他問道：“你看見了什麼？”
“不清楚，”虛無幻回答道，“那裡好像有一層光，正朦朦朧的透過她皮膚。小心點。”
冥律回應道：“你也是。”
“把《曼達斯悌》交出來。”說話間，風乙女的胸口出現一個由風組成的旋轉風口，她從其中拿出了一條正在發光的項鏈。
項鏈上有一塊鏤空的六菱形吊墜。
往忽明忽暗的吊墜中央看去，能發現那有一塊紅色的結晶體，雖然隻有一丁點的大小。
虛無幻又看向了冥律，眼睛微微眯起。
冥律微微一笑，甩了甩敞開的外套，顯然裡麵空空如也。
見此，虛無幻硬氣起來，“你說的東西不在我們身上。”
“不可能。”風乙女的態度很堅定，看上去有十足的把握，“這上麵的紅色結晶體是凡特安瑞的靈魂碎片，它隻會感應到相同的東西。”
“那就是你的東西出了問題。”虛無幻朝風乙女說道。
“結晶體不可能出錯。”風乙女臉色陰沉，語氣嚴肅，風詭異地纏繞在她的周圍。
在旁人看來那夾著沙塵的風宛如一隻隻若隱若現的手。
虛無幻不由得心中一陣後怕，努力地在殘缺的記憶裡尋找任何可能有用的信息。
可是，留給她的時間，太過短暫。再次聽見風乙女聲音的那一刻，不得不先選擇應戰。
將項鏈放回胸口，風乙女嘴角微動，“沒事，我可以從死人的身上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