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一架直升機螺旋槳轟轟地響。
隨著槳葉角度下降,飛機緩緩下降。
這位置毫無疑問是一片森林,但說來也怪,明明才入秋,可周圍的葉子都落了一地,許多樹都光禿禿的。
直升機平穩落地,螺旋槳停止轉動後,兩側艙門同時打開,兩邊走下來的人數相同,都是兩個人。
秦時夜接過旁人遞來的方塊形麥克,清了清嗓子。
另一側,擺放好的音響發出亮起連接成功的藍燈。
“路西法——睡醒了嗎——”
隨著秦時夜開口,一道響亮而清晰的聲音飄過這半邊森林,落入修飾前院的傭人耳中。
從他們的反應來看,不像是第一次處理這樣的事情,利落地分成兩派,一派進屋通傳,一派開車接人。
去敲門的,是得知這件事的路叔,他還來不及詢問,裡麵就傳出一聲“請進”。
推開門,發現路西法坐在梳妝台前,身上還是睡衣。
路叔出聲道:“秦小姐來了。”
“嗯。”路西法簡單回應,起身走進衣帽間。
她一離開,梳妝台上的平板才展露出來,上麵顯示著今日的[天狼之聲],還有醒目的暫停按鈕。
秦時夜進屋時,路西法已換好衣服在往常的地方等待。
路叔吩咐人將她送過去,秦時夜卻指名道姓讓他來。
路上,她聊起昨天。
路叔不年輕,活到將花甲的年紀,作為許多事情的過來人,自然能懂孩子們的心思。
他麵容慈祥道:“小姐和那位未婚夫昨日還沒有正式了解,難說喜歡不喜歡。”
“最好是彆喜歡。”秦時夜毫不掩飾。
路叔笑一聲道:“小姐是否與那位少爺在一起,都不會影響到跟秦小姐您的友誼。”
秦時夜並不認同,說道:“筷子和刀叉乍看互不影響,甚至能擺在一張桌上,可是用筷子就得放下刀叉,用刀叉就要放下筷子。”
路叔笑,順著她的意思,委婉道:“我們小姐自小的口味您是清楚的,外麵那些半生不熟的東西是絕不吃一口的。”
秦時夜一聽,嘴角上揚道:“她的身體弱,還是得吃熟食才好。”說罷,她轉而問起,“她這兩天身體如何?”
路叔回道:“沒暈過一次,醫生也說一切正常。”
這是好事,隻是有點蹊蹺,更可以說是詭異。
“隻是往名字裡加了一個字,這病竟然就莫名其妙好了?”秦時夜的困惑顯而易見。
在這方麵上,路叔是虔誠的信徒,他隻道:“是神的庇佑。”
秦時夜動了動嘴皮子,但轉念一想道:“那就祝願她永遠受到神的庇佑。”
她腳步短暫一頓,與正前方的路西法相視一笑。
“你應該猜得到我來找你的原因。”她笑著走來,在路西法的對麵坐下。
路西法的臉上看不出一點過去身體病弱的影子,她說:“今天有點難,我還在兩種可能性中糾結。”
秦時夜恭喜道:“那就說明你猜對了。”
路西法平靜地看著她,“那麼,你想從哪一個開始問呢?”
秦時夜打探道:“就從你心裡覺得不重要的那一個開始吧。”
秦時夜的個性與她的年齡是符合的。
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她的心思就像是冒著熱氣的白開水,不用碰不用摸,一眼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