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空白區。
“禮尚往來。”他的聲音緊隨其後。如同透過玻璃的陽光般,在那奢華閃耀的“王座”上居高臨下。
見狀,虛無幻藏住笑意,慶幸自己無需刻意去扮演猶豫、掙紮。他們在惡魔眼中本就是軟弱的、不堪一擊的角色。
她垂下頭,僅僅隻是一個換氣的動作。
但在惡魔眼裡,卻是被逼入了絕境的不肯罷休。
他們的眼底都滿含笑意,皆是對自己的絕對自信。
接下來,她的每一步棋都走的小心翼翼又不起眼。好比踏步在森林間不經意踩斷的樹枝。在群獸喧囂的熱鬨裡,它的安靜等於與呼吸融為一體。
隨著棋子間的碰撞,身體裡又一個位置空缺出來,即使異能快速彌補,也無法抹去疼痛。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
與之相對,仆仆卡從容而優雅,哪怕瞧見黑方的血蟲重新爬回棋子內,也沒有多大的感想。坦白的說,在他看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與惡魔玩疼痛遊戲的持久戰簡直是愚蠢至極。
一聲嗤笑,他調動了“大腦”。已經看膩她的弱小與防禦,是時候該終結遊戲。
他會在碾壓的快感中,欣賞她的崩潰。
剛要有下一步的動作,一道聲音擠了進來:“你輸了把東西還我,我輸了要給你什麼?”
這是他從未想過的問題。
如果遊戲的輸贏代表得到和失去,他得到的一定是充盈心靈的愉悅。
他過得太無聊了。
與人類糾纏的趣味性是他唯一解乏的工具。
說來也怪人類太過無用,麵對一無是處的身體和能力,誰會有心思去思考這樣的問題。
但這一回不同了。眼前這個人的身體無疑是最佳的容器。
嘴角的弧度在開口的前一秒拉長,仆仆卡一字一句道:“留在我的身邊,做我的供應者。”
“我的身體說辦不到,叫我無論如何都要贏下來。”虛無幻沒什麼力氣地笑了一聲。
仆仆卡也笑了一聲,“人類是不可能戰勝惡魔的。”
虛無幻望著高處的他,字字清晰道:“連凡特安瑞都會被人類封印,你憑什麼覺得自己可以例外。”
她頂著仆仆卡微變的臉色往下道:“話說回來,七領主你沒有仆仆卡這個名字,你是誰的化名?那位血族後裔仆森卡文嗎?”
仆仆卡低沉地笑了兩聲,連說出口的話都像是在壓抑著什麼,他道:“你口中的這位大人是我尊貴的主人。”
虛無幻微皺了下眉頭,“你隻是一位仆從?”那這真是太奇怪了。
仆仆卡冷哼一聲道:“想必是魯爾澤西的態度讓你產生了誤會。”
虛無幻點了下頭,聽著那頭的仆仆卡繼續道:
“他是七位邪神中最狡猾的一個,善於用友好和藹的態度偽裝自己。即使對象是低階惡魔,也會讓他們感受到平等與重視,好讓他們心甘情願地赴湯蹈火。我享受他的虛偽,但絕不會上這個當。”
虛無幻道:“你真是夠貪婪的。”
仆仆卡輕笑,“親愛的,我不是很了解你。可我知道,你跟我們是一樣的,無論是惡魔還是人類,任何一種生物的貪婪都是與生俱來的屬性。無論是誰,都是將這一天賦發揮到極限才能夠順利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