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人的叫喊內容,似乎以為是被朋友下藥才來到這個鬼地方。
"他鄉遇故知啊..."劉長安嘴角抽了抽,隻希望這位校友腦子能靈光點,早點發現不對勁。
思及此,他索性推門而出。剛踏出門檻,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恭敬的呼喚:
"九爺。"
劉長安後頸一涼,硬生生止住回頭的衝動。前方空無一人,這聲"九爺"八成是在叫自己。他強作鎮定,繼續裝作專注觀察那個吵鬨的校友。
身後之人見狀,主動請命道:"那位是孫家少爺,平日素有賢名,今日不知為何如此失態。可要屬下前去查探?"
劉長安這才緩緩轉身。隻見一名身著勁裝的男子單膝跪地,正恭敬地等候指示。他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遵命。"
話音未落,那人竟如鬼魅般憑空消失!
劉長安倒吸一口涼氣,迅速在腦中梳理現狀:
一、穿越實錘了;
二、穿越者不止他一個,且似乎都失去了穿越前的記憶;
三、原住民依然存在,比如這個稱呼自己為"九爺"的屬下;
四、這個世界存在超自然力量;
五、萬幸語言相通,雖然帶點口音——像是江浙一帶的腔調,但好歹能聽懂。
劉長安強作鎮定,扶著樓梯往下望去——這裡似乎是一間客棧,大堂擺著十幾張八仙桌,三三兩兩的食客正在用餐。
而那位“孫家少爺”——也就是校籃球隊的穿越者,正揪著一個食客的衣領,怒氣衝衝地質問:“你是不是郭曉鵬找的群演?說!”
劉長安默默收回視線,他可不想摻和進去。現在的他連自保都成問題,更彆提管彆人的閒事了。
不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的原身應該有些家底,否則身邊不會有護衛那樣的存在。
那個護衛一身黑色勁裝,麵容冷峻,眉宇間透著肅殺之氣。可惜他消失得太快,劉長安沒看清衣服的細節,隻記得他胸前繡著一隻飛鳥——栩栩如生,不似鳳凰那般華貴,而是青藍漸變的羽翼,尾翎如刀鋒般淩厲。
“可如果真是世家少爺,怎麼會住在客棧裡?”劉長安心裡犯嘀咕,“難道這一趟是出來辦事的?”
——糟糕!
他對原身的經曆一無所知,萬一被人盤問,豈不是露餡?看來裝病的計劃得再完善一下。
而且,那個護衛既然能瞬間消失,說明身手不凡。如果他真是自己的貼身護衛,那就不可能隨意離開。除非……像他這樣的人,自己身邊不止一個。
說不定,此刻就有其他護衛在暗處盯著自己。
想到這裡,劉長安後背一涼,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客棧的陰影處、二樓的走廊、甚至窗外……會不會都藏著人?
劉長安沒有理會身後客棧裡的騷亂,徑直走了出去。
街道兩側是典型的江南風格古建築,青磚黛瓦,飛簷翹角,石板路上行人往來如織。叫賣聲此起彼伏,販夫走卒推著獨輪車穿行,夜市的熱鬨程度絲毫不遜於現代。
——這裡似乎沒有宵禁?
他目光掃過琳琅滿目的商品攤:精致的漆器、飄香的糕點、閃著寒光的鐵器...商業繁榮得不像尋常古代。
在拐角處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此刻,陌生的人群反而讓他感到安心——至少比那個詭異的客棧,和神出鬼沒的護衛要安全得多。
閉上眼,默念那首詩。
再睜眼時,已置身於熟悉的黑暗空間。唯一的光源仍是那支蠟燭,以及燭光下機械書寫的陳悅。
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果然變成了古裝,但觸感與之前無異。看來這個空間會忠實反映外界的穿著。
他湊近燭光,查看陳悅寫的內容:
【劉長安在客棧被發光的玉燈嚇到,魂不附體...】
——這丫頭連這種細節都記錄?
但接下來的內容讓他血液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