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人竟真的坐起身,拔掉鼻飼管,麵色紅潤得像從沒生過病。
劉長安盯著屏幕,眉頭越皺越緊。
救人本是好事,可那句"赦免你的罪"卻像根刺紮在心裡——憑什麼認定生病是上帝的懲罰?這種"人生而有罪"的教義,讓他本能地反感。
更可疑的是傳播速度。
從穿越回歸到現在不到兩小時,視頻不僅席卷外網,連中文字幕都做好了?這背後絕對有推手!
他點開評論區,熱評第一條被頂到最上麵:
【倫敦網友】:拍攝地點是聖瑪麗醫院!我舅舅今早還在這做透析,現在整個醫院被軍方封鎖了!
……
醫院的風景各有不同
醫院的走廊燈光慘白,薛雅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指甲無意識地摳著座椅邊緣的塑料皮。
一個小時十六分鐘——牆上的電子鐘每跳一次數字,她的胃就絞緊一分。
她也進入了那個神奇的世界,在確定自己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後,便開始憂愁閨蜜的情況。
穿越回來後,她立刻前往醫院,果然,自己的閨蜜也穿越了。
去了另一個世界,三天時間,什麼藥也沒有,一旦有什麼突發意外,她想都不敢想。
那個世界的醫療技術和這個世界不同,如果正好她身邊的人給找了什麼庸醫……
一滴淚水砸在瓷磚上。明明上周醫生還說,隻要按時治療,王曉丹至少還能撐過這個夏天......
淩晨一點十七分,手術室上方的紅燈"啪"地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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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丹的母親幾乎是撲到了門前,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在看到醫生表情的瞬間僵住了——那位戴著藍帽的主任醫師甚至沒敢直視她的眼睛。
"對不起,我們......儘力了。"
醫生的聲音很輕,像一把鈍刀慢慢割開空氣。說完這句,他迅速轉身離開,白大褂下擺掀起一陣帶著消毒水味的風。
王曉丹的母親跪倒在地時,膝蓋撞擊瓷磚的聲音格外清脆。薛雅伸手去扶,卻隻抓住了一縷散開的頭發——那個總是燙著時髦卷發的阿姨,此刻像一具被抽走脊椎的傀儡,癱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手術室,仿佛女兒下一秒就會自己走出來,抱怨醫院的飯菜太難吃。
直到輪床的滾輪聲碾過走廊。
白布下露出一截蒼白的手腕——王曉丹總是嫌棄自己手上那顆小黑痣太明顯,昨天還開玩笑說要去做激光點掉。
此刻那顆痣依然靜靜地趴在她的腕骨上,那隻總是活力四射的手,現在無力地垂落在輪床邊緣,隨著移動微微晃動,像一株被折斷的花莖。
"閨女啊......"
這聲哀嚎撕破了夜的寂靜。女人撲向輪床,顫抖的手指碰到白布邊緣又觸電般縮回。她突然開始用頭撞牆,撞得咚咚作響:"我的閨女沒了!好好的一家子......車禍帶走她爸,現在連她也......"
護士們衝過來按住她時,她的額頭已經滲血,淚水混著血水往下淌。最終一針鎮靜劑下去,她的身體軟軟倒下,被抬走時嘴裡還含糊地喊著"丹丹"。
薛雅站在空蕩的走廊裡,指尖還殘留著阿姨頭發上的茉莉花香——那是王曉丹去年送母親的生日禮物。
監護儀"滴——"的長鳴猶在耳邊,她卻突然想起上次閨蜜趴在她耳邊說的悄悄話:"小雅,如果哪天我死了......"
月光從走廊儘頭的窗戶斜射進來,照在她攥緊的拳頭上。指甲陷入掌心的疼痛如此真實,而某種比疼痛更鋒利的東西,正在她眼底凝結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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