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綻,朝露未曦。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整座軍營已然蘇醒。
一萬兩千名軍人靜默肅立,迷彩作戰服在曦光中泛著鐵灰色的冷芒——就在一個時辰前,他們身上還套著各式古裝,活像從古畫裡走出來的雜耍班子。
王峰勇下意識摸了摸戰術背心上嶄新的魔術貼。整套裝備堪稱完美:四季衣物壓縮成磚塊狀塞在背包底層,單兵睡具與雨衣捆紮得棱角分明,工兵鏟和戰術繩在腰側排列出精確的等距。
就連炊事班那口行軍鍋,都在晨光中反射著規整的圓光,醫療兵胸前掛著急救箱,整個隊伍肅穆而凝重,仿佛即將踏上真正的戰場。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是一身青色道袍的夫子。他麵容平靜,目光深邃,手中憑空幻化出一把雙手長刀。刀身通體漆黑,刃口泛著冷冽的寒光,刀脊上刻滿了繁複的符文,隱隱有靈力流轉。
王峰勇站在隊列中,忽然感受到一股浩瀚如海的靈力從夫子身上湧出,如潮水般覆蓋了整個隊伍。那靈力並非壓迫,而是一種引導,仿佛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刻下了一道印記。
"凝神。"
夫子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
沒人回答,但一萬兩千名軍人同時繃緊了身體,眼神堅定。
夫子雙手握住刀柄動物那一刻,刹那間,天地驟變。
王峰勇隻覺得眼前一黑,仿佛被拖入了一個無邊無際的虛空。時間、空間,一切感知都在這一刻扭曲。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聽不到任何聲音,甚至連心跳都似乎停滯了。
——然後,一切恢複正常。
陽光依舊灑在操場上,微風拂過,遠處的樹林沙沙作響。
他們似乎從未離開過。
夫子依舊站在原地,長刀已經消失,他的神態、衣物,甚至連發絲都沒有一絲淩亂,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幻覺。
但整支軍隊,卻已經變了。
王峰勇眨眨眼,發現自己仍站在出發時的位置,周圍的環境熟悉而又陌生。
夫子衣袍上連褶皺都沒多出一條,但隊列中已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某個醫療兵的急救箱變成了布滿銅綠的古老藥匣,幾名偵察兵腰間的戰術繩也似乎少了一截。
有人背上的戰術背包變得破舊不堪,仿佛經曆了數年的磨損;有人腰間的水壺凹陷變形,像是被重物砸過;甚至有幾個士兵的工兵鏟直接消失了,隻剩下空蕩蕩的掛扣。
王峰勇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虎口處多了一道細小的疤痕,像是長期握槍磨出來的。
"鳴器時輪十八月。"夫子輕撫刀痕未消的虛空,"現世不過彈指間。"
他們剛剛消失的那一瞬間,其實已經在鳴器中關於陣法配合訓練了一年半之久。
……
夕陽的餘暉透過東甲堂的雕花窗欞,在青石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
劉長安合上教案,結束了授課,台下之人皆是過目不忘的修道者,隻要稍加引導,不少人都可以舉一反三,劉長安也樂得清閒。
抬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