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剛離開不遠,王曉丹就進入了鳴器,劉長安知道她的來意,也跟著進入了鳴器空間。
一進入空間,就看著王曉丹一身休閒西裝,雙臂環抱在胸前,對她也沒那麼好臉色。
”呦。”劉長安故作輕鬆的挑眉:“王大小姐怎麼來了,是誰把王大小姐惹出這麼大火氣?”
“你為什麼不想幫薛雅?”王曉丹直接開口問。
“我為什麼要幫她,她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劉長安平靜反問。
王曉丹想反駁,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本來以後她走她的路,我走我的,這件事就沒有以後了,你非要橫插這一腳。”劉長安說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穿越就是在被人追殺的路上嗎?你知道我的護衛就在我身邊死的就剩一個了嗎?你知道我在朝廷的母族已經被我那幾個哥哥推波助瀾鏟除乾淨了嗎?”
一連四問,王曉丹也不知道怎麼接話。
“他布下的棋子,我知道有他的目的,但是我隻想求活。”劉長安的聲音低沉:“在他們眼中,如果一個前朝公主到了我的身邊,就是我不想參與奪嫡,也得參與了,你覺得我那些“哥哥們”會和我好好說話?”
“而且朝廷和學府的關係一直很微妙,之所以還能相處的下去,一是因為學府的確強大,二是因為,學府不輕易參與奪嫡,隻要為君者,能夠穩固朝廷,對百姓輕徭薄賦,就算是得位不正,學府也不會說什麼。”
“可是如今不同,我和那位始皇帝都是五鳴器共鳴,我隻要稍微暴露出奪嫡的意思,哪怕我沒這個想法,我也會被我那些“哥哥們”群起攻之。”
“夫子可以護著我,但是也不能一直護著我,我也不想一輩子窩在山上。”
王曉丹沉默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抱歉,是我考慮不周。”
“無妨,我隻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處境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風光。”劉長安語氣緩和了些,“薛雅的事我會幫忙。畢竟他留下的這步棋,現在雖看不出端倪,將來必有深意。反正我現在是債多不愁……”
他直視著王曉丹,神色認真:“但你要想清楚——把薛雅推到我身邊,未必是對她好。我已經夠顯眼了。薛雅按原路走下去,未必會死。那些人在乎的是前朝公主的身份和她手中的鳴器,至於殼子裡換了誰,他們並不太關心。”
“可若她與我走得太近,對那些野心家而言……既然什麼都得不到,自然會將我視為眼中釘。屆時薛雅的處境隻會更加危險。”
“所以……”王曉丹若有所思,“你真正的計劃是:幫薛雅考入學府,讓她欠你個人情。待她入學後便保持距離,不讓外人察覺是你在背後推動?”
“沒錯。”劉長安點頭,“這是對所有人都好的安排。”
“這樣也好。”王曉丹忽然勾起唇角,恢複了那副慵懶神態,“不過說真的,你倆還挺般配的——新朝皇子與前朝公主,六千年一遇的五鳴器共鳴者與五千年行走的活史書……”
劉長安見她又要開始不著調,立即打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罷轉身便消失在空間中。
“哼,沒趣的男人。”王曉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輕笑一聲,身影消散。
劉長安回到出租屋,片刻不敢耽擱便開始今日的修煉。這幾日俗務纏身,功課已落下不少,若被夫子察覺他偷懶,怕是免不了一頓戒尺。
他取出太師伯所贈的玉簡——這是當初在學府放映《三傻大鬨寶萊塢》時,記錄下眾弟子感悟的法器。玉簡由一百三十二枚玉片精巧串聯而成,此刻前二十片已光澤儘失,化作凡玉。
他將指尖輕觸玉片,潛心汲取其中蘊藏的智慧。師兄師姐們的感悟如涓涓細流彙入心田:有對學府製度改革的深思,雖見解獨到卻於修行無益。
另有兩位師兄不約而同地對影片中的建築風格產生興趣,其中關於以靈力驅動榫卯結構、新型建材的認知,乃至鋪設靈網替代電力的設想,都讓他獲益匪淺。
待三枚玉片的感悟儘數消化,劉長安便收功靜坐。
因為他知道,快開飯了。
果然,不到十分鐘,門外便響起謝彤彤輕快的腳步聲。飯桌上,劉長安提起明日會有另一位朋友加入登山訓練。謝彤彤咬著筷子眨了眨眼,隻輕輕“哦”了一聲,便繼續專心對付碗裡的雞腿。
十月的平山縣,晨曦總是來得格外遲緩。
劉長安站在老舊居民樓下的梧桐樹旁,呼出的白氣在清冷空氣中凝而不散。他穿著簡單的運動服,身姿卻如青鬆般挺拔,那雙過於沉靜的眼眸,讓十七歲的他看起來遠比實際年齡成熟。
輪胎碾過潮濕路麵的細微聲響由遠及近,一輛黑色路虎穩穩停在巷口。
車門打開,先落地的是一雙沾著晨露的登山靴,隨後整個人從駕駛座邁出。薛雅今天將長發利落地編成魚骨辮,未施粉黛的臉龐在晨曦中顯得格外清麗。
那身剪裁合體的專業登山服,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柔韌的腰肢與修長的雙腿,二十歲的青春在她身上綻放出恰到好處的光彩。
“安哥哥,她是誰?”謝彤彤從樓道裡鑽出來,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卻在看清薛雅的模樣後瞬間清醒。十四歲的少女攥緊了背包帶,聲音裡帶著尚未褪去的稚氣,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劉長安順手接過謝彤彤肩上的背包,語氣平淡:“薛雅,我昨天說過的朋友。”
薛雅走到近前,唇角彎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時間剛好?”
“很準時。”劉長安拉開副駕駛車門,自然地坐了進去,“正好缺個熟練的司機。”
謝彤彤鼓了鼓腮幫,默默爬進後座,目光卻始終追隨著薛雅的一舉一動。
車子駛出城區,窗外的景色逐漸被連綿的山巒取代。劉長安係好安全帶,視線掠過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致:“你父母那邊?”
“他們在酒店處理集團事務。”薛雅專注地看著前方蜿蜒的山路,“警局的事已經按計劃處理妥當。我和鄭開放通過視頻了,他建議我和你們同期前往鄭州。”
“嗯。”劉長安應了一聲,不再多問。這個結果在他意料之中——薛誌偉這樣的商界巨擘自然有他的手段,而鄭開放的安排也符合當前集中管理特殊人才的需求。
車廂內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引擎平穩的嗡鳴。謝彤彤坐在後座,目光在薛雅纖長的手指和精致的側臉間遊移,小嘴無意識地抿成一條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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