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景象再次變為大漠,隻不過在徐子夜的身邊多了一個人。
盧庭的手裡拿著一根香,一根已經快要燃燼的香。
“我在想,如果你再不出來的話,那就有意思了!”
盧庭將香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周圍除了赫赫提的人以外,幾乎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無比滿足的樣子。
赫赫提見徐子夜醒了過來鬆了一口氣,“還是這位老哥有辦法,居然能讓進入幻覺的人蘇醒!”
盧庭聽後卻擺了擺手。
“我可沒那個本事,我隻是進入提醒一下他而已,還有你太小看他了,這種環境困不住他。”
盧庭伸出手,想要將坐在地上的徐子夜拉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跟蹤我?”
徐子夜伸出手。
自打融合了記憶後,他對愛恨情仇已經看的很淡了,除了對嬴心悠的感情。
他感覺自己似乎對嬴心悠的在乎被放大了!
“我需要你的幫助!”
盧庭直言不諱,徐子夜自然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
“行,不過我需要把這件事處理完!”
對於徐子夜這個回答,盧庭明顯一愣,他沒想到對方會答應的這麼痛快,看來他準備相勸的話也沒有必要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為了邪物誌?”
“這裡有邪物誌?”
“不然呢,那你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乾什麼?”
這邊兩人聊著,另一邊的“考古隊”,除了領隊馮瑞以外,其餘的所有人全都沉浸在幻境之中。
“這位兄弟,你是如何醒來的,可否幫幫我的隊員!”
馮瑞走過來懇求徐子夜。
“這個需要看他們自己想不想出來,如果他們沉溺於此,不出來誰也沒用。”
徐子夜說的已經很直白了,馮瑞看著自己隊員們臉上的表情就已經知道沒戲了。
“都告訴過你們聽到任何聲音都不要出來,你們不聽,這不就中招了!”
赫赫提對這樣的事情看的太多了,也麻木了,招呼著剩餘的人回到各自的帳篷內休息。
盧庭的背包裡有個睡袋,直接就地鑽了進去,既然徐子夜想要去樓蘭古國找人,那他正好也可以去把那裡的邪物誌拿回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赫赫提就挨個將剩餘的人全部叫醒。
駝隊繼續前進,隻不過這一次他們丟下來了十幾個“人”!
駱駝的腳步在沙丘上留下深深地印痕,又被很快被吹過來的風沙抹平。
徐子夜騎在駱駝上,目光看著眼前起伏的金色沙海,腦海中不自覺想起了幻境中的場景。
嬴心悠的音容笑貌,爺爺抽旱煙時嗆人的辛辣味。
他親手捏碎了那個夢,那個他內心深處最渴望的部分。
“盧……盧館長,”徐子夜的聲音有些沙啞,“你說幻境會攻擊人最薄弱的地方。是不是代表著我爺爺還有……嬴心悠有危險?”
盧庭裹緊了防風沙的頭巾,隻露出的眼睛他瞥了徐子夜一眼。
“執念越深,越容易成為‘某些東西’的目標。嬴心悠是,你爺爺徐祿更是。”
他沒有直接回答,但這番話好像又答案了。
接下來的三天裡,徐子夜的話少得可憐,他大部分時間都沉默著,隻有體內陰力的流轉比以往更加洶湧澎湃。
第四天晌午,當毒辣的日頭幾乎要將人烤化時,前方地平線上,終於出現了一抹與漫天黃沙截然不同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