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看了看武栩。
武栩看著屍體道:“留此二賊,在此曝屍!”
說完,武栩走了。
徐誌穹在後麵打燈,服侍千戶裝逼。
沒走兩步,擦坐姑娘突然追了上來,嘶聲喊道:“恩公留步!”
徐誌穹和武栩轉過身,擦坐姑娘跪在地上道:“二位恩公是提燈郎吧!”
徐誌穹伸手向武栩,高聲道:“這是我們掌燈衙門武千戶!這兩個人牙子是武千戶判的!”
武栩伸手向徐誌穹,高聲道:“這是我們掌燈衙門徐誌穹!《醉春風》是徐誌穹寫的!”
說完,兩人轉身離去,擦坐姑娘對著兩人的背影不停的磕頭:“小女名叫蔡十三,給兩位恩公磕頭了。”
蔡十三,這名字起的……
倒也不能說難聽,貧苦人家的孩子,起名就是這麼隨意,想必這姑娘是某月十三生的。
圍觀者盯著屍體愣了許久,忽聽一聲喊道:“好啊!殺得好!”
這一聲喊起來,圍觀者全都跟著叫好。
“好呀!這就是武千戶,看著就是個英雄!”
“那位徐燈郎也是英雄!他殺了周家一隻老虎!”
“好呀,掌燈衙門都是英雄!好!”
……
“好呀!好!”鐘參放聲笑道,“伯封做得好!這才長我皇城司威風!”
鐘參轉臉對史勳和薑飛莉道:“你們兩個也好好學學,見了人牙子就給我殺,我就不信殺不下這股邪風!伯封,你這事做的合我意,當賞!”
武栩伸手道:“賞多少!”
鐘參一撇嘴道:“要說賞錢,卻不俗氣了,我已經寫好了奏章,舉薦你做皇城司鎮撫使!”
皇城司鎮撫使,從四品,武栩要升官了。
史勳投來了豔羨的眼神,薑飛莉卻有一絲擔憂。
這不是鐘參第一次要給武栩升官,可每一次都被武栩拒絕了。
升了官,就意味著武栩不再掌管掌燈衙門,也不會再給鐘參惹是生非。
果不其然,武栩又拒絕了:“我是個俗人,不要官,就要錢。”
鐘參皺眉道:“升了鎮撫使,你知道一年有多少俸祿?”
武栩雙手一叉:“你不給錢,我就不走了。”
鐘參臉都氣歪了,咬著牙道:“看你那嘴臉!”
……
梁玉明正在書齋裡看書,一位內侍走了進來:“世子,武栩當街殺了兩個人牙子。”
這位內侍,正是吳安福酒肆裡的夥計,郝全。
梁玉明皺眉道:“是我們的人?”
郝全搖頭:“不是我們的人,這兩個本來就是人牙子,收了錢,替我們做事。”
“死之前,說過什麼?”
“什麼也沒說,武栩也沒想讓他說,沒把他們帶回衙門,也沒怎麼審問,直接就把他們兩個給殺了。”
梁玉明一笑:“這是鐘參給他的命令,武栩這塊石頭,終於服軟了,那個酒肆裡的提燈郎找到了嗎?”
“找到了,他叫徐誌穹,昨晚還跟武栩在一塊。”
“徐誌穹,”梁玉明點點頭,“又是這個人。”
“他天天在武栩身邊,咱們可不好動手。”
梁玉明放下手,歎口氣道:“先讓他多活幾天,難得武栩消停下來,又何必再把他激怒?”
郝全又道:“掌燈衙門殺了這兩個人牙子,嚇壞了不少人,如今已經沒有人牙子願意為我們做事了。”
“那就不要再找他們做事,”梁玉明道,“這群流痞靠不住,剩下的事情,讓我們自己人做。”
說話間,梁玉明的臉上鼓起個痘。
這顆痘順著腮邊滑落下來。
……
徐誌穹在小舍裡抓耳撓腮,他實在待不住了。
武栩不讓回家,他就去不了罰惡司,去不了罰惡司就換不了功勳,換不了功勳就無法晉升。
乾脆冒險走一趟?
不行,萬一有人來了小舍,發現我不在,就穿幫了。
糾結間,忽聽有人叩門:“誌穹,千戶叫你去明燈軒。”
是肖鬆庭。
徐誌穹有經驗了,遇到大事,肯定是屈金山來找他,遇到小事,來的都是肖鬆庭。
到了掌燈衙門,武栩正在看《曆書》。
看《曆書》作甚,這是要改行算命麼?
武栩看的全神貫注,許久才把書放下:“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
徐誌穹抽抽鼻子:“苦不至於,就是悶了些。”
“我準你兩天假,回去歇歇吧。”
徐誌穹心頭大喜,轉而又覺得奇怪。
他放我假,卻不怕梁玉明派人來殺我?
武栩從懷裡掏出了一袋銀子,遞給了徐誌穹,大致一掂量,差不多三十兩。
“拿去花吧,太遠的地方彆去,祁信安還在勾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