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遇女裝太子,該做些什麼?
打?還是跑?
這都不是正確選擇!
徐誌穹後退兩步,俯身施禮道:“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笑道:“妾來自薦枕席!”
“我消受不起。”
“無妨,我不嫌棄你就是。”
太子往前走,徐誌穹往後退。
這太子真是瘋的麼?
“殿下,莫要說笑,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乾?”
太子嘿嘿笑道:“這我卻要問你,你來找我,有何貴乾?”
他知道我來意?
他知道我來查他?
徐誌穹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且拿出看家本領,裝傻。
他抽抽鼻涕道:“我是奉命而來,沒什麼貴乾。”
太子也抽了抽鼻涕:“我帶誠意而來,你乾是不乾?”
“不乾!”
頭一次啊,頭一次。
頭一次比傻,沒比過!
“太子殿下,夜深了,您回宮裡歇著吧。”
太子搖搖頭道:“我不回,我陪你玩了大半夜,覺得挺好的,要回宮,你跟我一起回。”
陪我玩了大半夜?
“那之前的太監和校尉……”
太子哈哈笑道:“都是我,你眼拙了吧,這回長見識了吧!”
怪不得來人都是七尺多高。
他這易容的手段還真是不俗,徐誌穹愣是沒看出破綻。
“你說句話呀!”太子等得不耐煩了,“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宮!”
徐誌穹搖頭道:“我一微末之人,豈能在殿下宮中放肆?殿下快些回去吧。”
“你跟我一起回吧,”太子央求道,“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太子壓低聲音道:“槐樹葉和《怒祖錄》,你想看哪個?”
徐誌穹懵逼了。
他就這麼直接把答桉說出來了?
我是不是可以交差了?
可以交差了,就趕緊走吧!
太子扯著徐誌穹的手道:“跟我回去吧,我還有好多好東西,都給你看!”
東宮是堅決不去的,誰知道宮裡有什麼玄機?
先把他穩住,然後伺機脫身。
徐誌穹憨憨道:“太子還有什麼好東西?”
“有番邦的摩合羅,有李沙白的春畫,還有太子妃!”
徐誌穹愕然道:“還有太子妃麼?”
“有的!”太子激動的笑道,“太子妃今天討人嫌,非得要跟我一起睡,我不想跟她睡,你去替我跟她睡了吧!”
“不睡!”徐誌穹的頭快炸了。
他說的句句都是瘋話,看來真是個瘋人!
“怎就不睡了呢!那你到底想怎地?”太子憋著嘴,要哭了,“我這麼求你,你都不去,我告訴父皇,你欺侮我。”
“太子息怒,息怒,莫哭,哭不得!”徐誌穹被這瘋子嚇得手足無措,慌亂之間,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殿下,我若是這麼跟你走了,豈不是很無趣?”
太子連聲抽泣:“那你說,怎麼才叫有趣?”
徐誌穹道:“你時才先假扮成宮女,又假扮成校尉,我卻沒能認出你!”
太子收去眼淚,一臉得意:“那是我手段高明!”
徐誌穹道:“今晚我再變個老鼠,然後去寢殿找你,看你能不能認出我!”
“好!好呀!”太子連連點頭,“這個好,這個有趣,咱們今晚見個輸贏,我回寢殿等你,你可得早些來!”
“我來,我馬上就來!”
送走了太子,徐誌穹擦了擦汗。
馬上就來?
往哪來?
當初在安淑院,是我低估了他,他卻比那棵老槐樹還要可怕。
他怎麼知道那老鼠是我?
連蒼龍殿的叁品長老都看不出來,他為什麼能看出來?
他的修為在叁品之上?
不可能!
那他也不用當什麼太子了,早就可以當皇帝了。
不對,二品是星官,他連皇帝都懶得當!
他肯定沒有那麼高的修為,能看破我的魂縱之技,多半是因為他也有特殊技能。
太子有修為,徐誌穹時才用罪業之瞳看過,應該在七品,當然,他也有可能用彆的手段掩蓋了修為。
現在還不知道他是哪個道門,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技能,最關鍵的是他知道我來意,在此多留一刻,隻怕性命難保。
走吧,連夜就走。
我已經查出了《怒祖錄》的下落,就算沒有親眼所見,也能勉強交差。
可該怎麼離開皇宮呢?
皇宮有夜禁,除非有皇帝的聖旨或是信物,否則過不了禁軍這一關。
怎麼辦?
等天亮!天亮了就能光明正大出去!
可太子一會肯定來找我。
我得找個地方躲著。
去罰惡司?
到了罰惡司能上哪待著?
去找夏琥?
不妥。
這不是躲一時,這是要躲一夜。
這一夜難免會發生點什麼。
倒是不怕和夏琥發生點什麼,是怕遇到馮靜安。
我現在名為八品引路主簿,身上卻有七品修為,這事隻言片語難說清楚,萬一馮靜安那個賤人追問起來,卻免不了一場風波。
今天沒帶柴火棍,且等攢夠了功勳,帶齊了家夥,再去罰惡司!
去酆都城?
去酆都城同樣要路過罰惡司。
還能去哪?
有了。
左腳為軸,向右轉兩周半,右腳為軸,向左轉叁周,作萬馬奔騰之象!
徐誌穹去了議郎院。
上次來的時候,曹議郎給他分了塊地盤,徐誌穹不滿,險些和曹議郎發生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