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明搖頭:“若是事先告訴他,他必然不肯見我,可等見了麵之後,他想走也由不得他。”
韓笛明白了梁玉明的意思,收了東西,趕緊回家準備去了。
這事確實要認真準備,三盒上等丹藥,整整一千兩黃金,若是不儘心儘力,對不起這單生意。
想從徐誌穹嘴裡套話,確實超出了韓笛的能力方為,但把徐誌穹約出來,見上一麵,韓笛還是有把握的。
通過此前幾次接觸,韓笛發現徐誌穹已經看透了她的人品,再想博取同情,希望非常渺茫。
但人品真有那麼重要嗎?
在書院求學時,韓笛隨便換一身衣裳,都能讓同窗神魂顛倒。
像徐誌穹這種人,三天不去勾欄,五臟六腑都要移位,她就不信徐誌穹不饞她的身子!
換了一身襦裙,換了一套脂粉,韓笛精心打扮一番,撐著一把紙傘,早早來到衙門口,等著徐誌穹散值。
還真就讓她等到了,徐誌穹打著哈欠,剛出掌燈衙門,就被他拉到了隱秘處。
這地方確實隱秘,深巷之尾,一個行人沒有。
徐誌穹看了看韓笛頭上的罪業,若不是七品判官不能殺人,這清靜地方還真適合賺點功勳。
“師妹,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情?”
韓笛低著頭,紅著臉道:“師兄,下個月我就要出嫁了,父親叫人為我做好了嫁衣,今夜我想穿給你,看一看。”
徐誌穹渾身一陣痙攣,差點咳嗽出來:“敢問師妹,為何要給我看?”
韓笛紅著臉道:“當初師兄說過,要看我穿上嫁衣,縱使嫁的不是師兄,師兄也替小妹高興,這些話,卻都不作數了嗎?”
徐誌穹搜索了一下記憶,在書院讀書時,徐誌穹還真就對韓笛說過這樣的話。
韓笛蠟燭徐誌穹的手,嗚咽一聲道:“師兄,今生咱們有緣無分,小妹沒能嫁你為妻,可否容小妹說句沒羞臊的話,不管師兄有多恨我,小妹這一生,還想托付給你,就算托付不了一世,能托付一夜,小妹也心甘情願。”
韓師妹,你的底線拉到這麼低了麼?
徐誌穹臉漲得通紅,呼吸也有些急促:“師妹,就在這裡托付麼?”
韓笛嚇得一哆嗦:“這裡卻使不得,師兄,今夜亥時,且到順緣客棧玉暖居,小妹在那裡等你。”
順緣客棧,徐誌穹知道,那可是個好地方!
徐誌穹點頭道:“師妹等我,師兄卻把一生也托付給你了!”
韓笛走了,徐誌穹笑了。
你還敢來算計我,你死期到了!
……
剛到戌時,韓笛就來到了順緣客棧,跟她一並來的,還有梁玉明。
兩人事先定好了上房玉暖居,等著徐誌穹出現。
在普通客棧,一男一女,共處一室,店家是要過問幾句的。
但在順緣客棧,店家一句都不會多問,店如其名,一切順從緣分,來這的都是男女同住,而且都不是正經夫妻。
梁玉明想見徐誌穹,是出於兩點考慮,一是他確信能從徐誌穹嘴裡問出武栩的動向,他必須要確認武栩不再追究此事。
二是他確信能讓徐誌穹說實話,甚至能讓徐誌穹日後對他言聽計從,無論見識還是心智,梁玉明確信他與徐誌穹有天壤之彆。
他們來得早,徐誌穹來的更早,一隻老鼠,蹲在玉暖居的牆角裡等候多時了。
韓笛和梁玉明都沒怎麼說話,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們就這麼默默坐著,梁玉明麵帶淺笑,韓笛含羞不語。
老鼠順著門縫,去了樓下的房間。
徐誌穹睜開眼睛,悄悄離開了順緣客棧。
劉郎中的事情不用管了,今夜正好閒得無趣,不如賺兩個功勳。
梁玉明身邊跟了不少護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
……
武威營正在夜訓,餘杉頂著大雨,操練著飛鷹軍。
一名士卒來報,掌燈衙門徐燈郎求見。
餘杉心情煩躁,他不想再與徐誌穹有什麼瓜葛。
來到大營門前,餘杉沒好氣道:“徐燈郎,有何貴乾?”
徐誌穹道:“貴不貴不知道,馬上就要乾了!”
餘杉一皺眉:“你說甚來?”
徐誌穹道:“你沒過門的媳婦,和另外一個男人,在順緣客棧,住在同一間房裡,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