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穹搖頭道:“不是打仗,是抄書!”
他從後院搬出來十本竹書:“兩位,你們幫我把這十本竹書工工整整抄下來,抄完之後,換著校驗,千萬彆抄錯了。”
徐誌穹從沒想過用假書騙陶花媛,這賊婆是有些狠毒,但在徐誌穹惡戰梁玉明時,陶花媛幫了他一把,就衝這點,這賊婆絕對算得上是自己人。
楊武撓頭道:“抄書做什麼?”
常德才道:“主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你哪那麼多話?”
兩人點上油燈,對著竹簡開始抄書,徐誌穹見常德才字跡非常工整,不禁詫道:“你這手字,是跟誰學的?”
常德才道:“在宮裡的時候,跟秉筆太監學的,咱家在司禮監待過,經常幫秉筆太監批紅。”
批紅不是皇帝的事情麼?怎麼會交給太監來做?
其實這很正常,皇帝每天都會受到上百份奏章,除了特彆勤政的皇帝會全部親自批閱,大部分皇帝隻會選取比較重要的奏章批閱,餘下的奏章會交給秉筆太監,按照皇帝此前的意見進行批複。
舉個例子,城西要修一條路,皇帝親自批紅:照準!
路旁邊還要修一個涼亭,這就屬於不太重要的奏章,直接交給秉筆太監批紅,也照著皇帝的意思,寫上“照準”兩個字。
看似隻是讓太監代勞,但這裡的門道很深。
每天送來的奏章,皇帝未必都看過,也未必知道哪本奏章真的重要。
有些重要的奏章,皇帝可能看不到,直接就被司禮監批了,司禮監的權力非常的大,在大宣的前幾任皇帝中,曾出現過宦官專權的情況。
也曾出現過司禮監與內閣聯手,直接架空皇帝的情況。
當然,這些情況不可能發生在昭興帝身上,整個司禮監,包括陳順才在內,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看著常德才工整的字跡,再看他這一身好修為,想必他當初在司禮監的地位肯定不低。
“老常,你能文能武,當初在宮裡也是有身份的人吧?”
常德才一笑:“咱家能有什麼身份,就是個奴才罷了。”
徐誌穹道:“之前張九姑找我尋仇,你和張九姑、肖鬆庭打了一場,不落下風,卻憑這份身手,在宮中也算數一數二了。”
常德才聞言,突然響起一件事:“主子若是不說,咱家差點忘了,那個姓肖的倒不打緊,無非多修了一個道門,但那個張九姑可不是凡輩,她是窮奇道的修者。”
“窮奇道?”徐誌穹一驚。
常德才點頭道:“咱家在宮裡當差的時候,見過窮奇道的修者,絕對不會看錯,那廝能讓人心生惡念,這是窮奇道的九品技能。”
心生惡念,難怪韓宸在張九姑的家裡出現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除了心生惡念之外,窮奇道還有什麼技能?”
“咱家知道的也不多,隻知道他的八品技叫做狂舌,能說些離譜的謊話,明知是假的,可聽起來就是真的,而且打心裡讓你相信是真的,
七品技叫做亂意,一個人本來專心致誌做事,一旦中了這技能,腦子裡千頭萬緒,各類雜念亂作一團,
六品技叫做障目,這個技能能讓人分不清主次,忘了正經事,總糾纏在細枝末節之中,
再往上的技能,咱家也不知道了,咱家就見過窮奇的六品修者。”
惡念、狂言、亂意、障目。
從九品到六品,沒有一個技能是吸取人力量的。
張九姑為什麼能吸取彆人的力量?
她有五品修為,難道是五品技嗎?
她的五品技怎麼和我的天賦技一樣?
我的天賦技來自窮奇?
武栩曾經說過,我被窮奇的殘魂傷到過,身上還留著窮奇的氣息,也許這就是天賦技的來源。
天賦技是五品技,那我豈不是占了大便宜?
正思索間,楊武打開一卷竹書,見裡麵夾了張紙。
“這個也要抄嗎?”
徐誌穹搖頭道:“那個不用抄,隻抄竹書裡的內容。”
楊武把紙扔在一旁,繼續抄書,抄到天亮,兩人把十卷竹書抄完,交給了徐誌穹。
徐誌穹收了抄本,回了掌燈衙門。
常德才正在收拾竹簡,卻見楊武盯著一張紙,看的出神。
這是徐誌穹寫下的一篇譯文。
常德才上前道:“這是主子的東西,彆亂翻!”
楊武拿著譯文,越看越起勁:“這東西有大學問,要是學會了,可真不得了。”
常德才看了一眼道:“那是陰陽術,你快死了這條心吧!”
“陰陽術怎地?”楊武道,“我便不能學麼?”
“你學甚來?你有陽氣麼?”
楊武撓撓頭皮:“陽氣是沒有的,能學一半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