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的罪業不到兩寸?
這不科學!
再看看他修為,身上沒有霧氣,是個沒修為的普通人。
隋智在旁又提醒了一句:“誌穹,這位是國公大人。”
他在提醒徐誌穹行禮。
不管任頌德名聲如何,公爵就是公爵,除了宗室成員,任何人見了公爵都要行禮,連內閣首輔都不例外。
“哦!”徐誌穹隨便支應了一聲,好像是沒反應過來。
他不可能給任頌德行禮。
隋智見徐誌穹站著不動,隻得招呼兩人落座,任頌德也不介意,臉上始終帶著親切的笑容。
趁著上菜,隋智問道;“誌穹啊,你去了戰場,聽說還立下不少戰功,不知有何感觸?”
他等著徐誌穹炫耀戰績,然後再加以敲打。
沒想到徐誌穹沒有炫耀,隻說一句道:“打仗,委實不易。”
隋智點頭:“我聽說羊角關一戰,打的非常慘烈。”
“慘烈!”徐誌穹表示讚同,“大戰過後,屍骨如山,好在死的都是圖奴。”
隋智慨歎道:“何止圖奴,我軍將士也陣亡不少,都是大好年華,都是大好兒郎。”
“是啊,他們都是大宣的好兒郎。”
隋智又道:“我自戎馬半生,卻對戰事極為痛心,軍士死傷倒是本分,可憐平民百姓,無辜受累。”
“是啊,”徐誌穹點頭,“百姓真是可憐。”
任頌德開口了:“徐千戶年紀輕輕,能有此見地,實屬不易,戰火始於人禍,然戰火之苦,遠勝於天災。”
徐誌穹點頭道:“國公說的是,都是人禍。”
任頌德感歎道:“戰火如能早日平息,乃我大宣之福,亦是萬萬蒼生之福!”
“能不打仗,自然最好。”
徐誌穹聽出了些味道,他這是又要和談了。
這套業務可真是熟練,可他找我來作甚?
任頌德道:“老夫願憑微末之才,止熄戰火,還望徐千戶不吝相助。”
他求我幫忙?
這可是找對了人。
隋智在旁繼續勸說徐誌穹:“誌穹,平息戰火,乃社稷之幸,乃蒼生之福,你可千萬不要推脫。”
徐誌穹點點頭,問道:“不知徐某有何處能為國公效勞?”
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任頌德喜出望外:“我想請徐千戶給太子殿下送一封書信,請太子殿下暫且停戰,我再去麵見圖努國君,勸其收兵。”
隋智以為徐誌穹會想儘一切辦法拒絕,沒想到徐誌穹痛快答應下來:“這事好說,待我修書一封,給太子殿下送去,不知國公意下如何?”
徐誌穹沒打算給太子寫信,他隻想儘快離開這裡。
和任頌德這種貨色,徐誌穹不打算多說一句話,多說一句話都讓徐誌穹作嘔。
而隋智又在這裡,徐誌穹更不打算久留,索性全順著他們,趕緊脫身就是。
“壯哉!”任頌德大喜,給徐誌穹添了一杯酒,“有君一言,戰火之苦終矣!請徐千戶滿飲此杯!”
徐誌穹把酒喝了,心裡陣陣起疑。
這老東西怎麼這麼激動?
我隨便說一句,難道他真就信了?
難道想讓我當場給太子寫信?
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強逼於我,大不了跑回中郎院就是了,隻是徐誌穹不想在隋智麵前暴露身份,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輕易使用判官的能力。
可任頌德沒再提出任何要求,接下來說的全是酒桌上的客氣話。
客氣幾句,徐誌穹起身告辭,任頌德也沒攔著,起身把徐誌穹送到了豐樂樓外。
隋智多送了幾步,叮囑徐誌穹道:“侄兒,答應國公的事情一定要做,否則會招來禍端。”
徐誌穹一愣:“所謂禍端,所指何事?”
隋智壓低聲音道:“你既是答應國公寫信,就一定寫信,我知道你故意不說什麼時候寫信,也沒說寫什麼樣的信,但答應就是答應了,老老實實按國公說的做,
一天不寫,你會丟了氣機,
兩天不寫,你會丟了修為,
三天不寫,你會丟了性命,
千萬記得,書信要勸太子停戰,否則一律不作數!”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