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給誌穹添羅亂,我等在暗中相助就好。”
這是徐誌穹的囑托,他們千萬彆在明麵出手,彆給昭興帝留下任何把柄。
徐誌穹還有幫手,他敢獨戰三十個有修為的圖奴,是因為他做了足夠的準備。
一百吸過後,六品技解除,幻境消失,安洛楓看到了一場慘劇。
滿地殘肢斷臂,還有滿地掙紮呻吟的圖奴。
其實死的圖奴並不多,還不到十人,隻是剩下的大部分圖奴都不太完整。
能戰鬥的圖奴還有兩名五品,兩名六品和一個陰陽修者。
“殺了這宣犬!”安洛楓失去了理智,“殺了他,把他的頭給我,我要生吃他的腦髓!”
一名五品圖奴帶著兩名六名衝向了徐誌穹。
這三人的戰力堪憂,他們身上插滿了銀針,在法陣之中行走,如同在泥漿之中掙紮,好不容易來到徐誌穹近前,腳下突然踩空,掉到了陷坑裡。
陷坑之中翻起一陣血浪,圖奴哀嚎之聲不絕於耳。
鐘參站在人群之中,喃喃低語道:“這不怪我,我留下個陷阱是為了防止有人生事,誰讓你們自己踩進去了。”
剩下一名五品修者在深吸氣。
安洛楓大驚:“你要作甚?”
他要用五品技——聲震瓊宇。
這一聲會震死王子,但也能震退徐誌穹。
還能震死不少宣人,或許能給他爭取一個逃跑的機會。
什麼都不重要了,能活著最重要。
一口氣剛吸滿,他卻沒吼出來。
強大的殺氣和浩然正氣把他的喉嚨堵住了。
林天正和左楚賢在這裡,怎麼可能讓他吼的出來?
五品熊神修者徹底絕望,舉著彎刀不顧一切衝向了徐誌穹。
徐誌穹閃身躲過。
這廝用力過猛,直接撞進了林天正的懷裡。
林天正扶住了這個圖奴,麵帶笑容,拍了拍他肩膀,拍碎了他兩邊的肩胛骨。
修陰陽的圖奴跪地求饒,不求饒也沒辦法,安洛楓身邊隻剩下他了。
在陶花媛的法陣和韓辰的銀針之下,他根本施展不出術法。
“英雄!好,好漢,饒,饒我!”
他的宣語說的很差,但感情很真摯,鼻涕眼淚流的到處都是。
徐誌穹上前安慰道:“莫哭,莫怕,我問你,這些天,你殺過多少宣人?”
“我,我沒殺過!”
徐誌穹點點頭,又問:“你糟蹋過多少姑娘?”
“我一個姑娘都沒碰過!”
徐誌穹拍了拍他的臉:“你沒撒謊吧?”
“我,我沒,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做過壞事。”
“我信你!”徐誌穹摸了摸圖奴的頭,“彆哭了,沒事了,事情都過去了,找你的族人去吧!”
“謝謝英雄,我,我這就走。”陰陽修者小心翼翼站了起來。
徐誌穹回身一腳,把這圖奴踢進了陷阱。
去哪呀?你族人不就在坑裡麼?
頭頂罪業五寸三,還說自己沒做過壞事?
在血浪與哀嚎聲中,這名圖奴和他的族人團聚了。
眼前隻剩下安洛楓,徐誌穹舉起紅燈,再次照向了他的臉。
安洛楓眯著眼睛,拿著彎刀道:“你,你不敢殺我,我,我是大圖努的使者,我是大圖努的王子!”
“殺我大宣百姓,你知罪!”徐誌穹一揮燈籠,剜掉了安洛楓的左膝。
安洛楓哀嚎跪地,放聲痛哭道:“你敢殺了我?你們宣國皇帝不會饒你!”
“搶我百姓財物,你知罪!”徐誌穹再揮燈籠,剜掉了安洛楓的右膝。
安洛楓趴在地上,哭喊道:“宣犬,宣犬,你敢動我,我讓父王踏平你們宣國,踩死你們這群宣犬!”
“辱我大宣女子,你知罪?”燈籠插在兩腿中間,直接燒焦。
安洛楓翻了白眼。
醫者仁心,韓辰趕緊補上一根銀針,生怕安洛楓昏死過去。
徐誌穹抓起安洛楓的頭發,舉起了燈籠。
人群之外,忽然傳來一聲呼喊:“住手!”
陳順才跳到人群中間,高聲喊道:“徐誌穹,你敢殺友邦使者,你造反了怎地?”
就知道他會來!
林天正和左楚賢站了出來,擋在了陳順才身前。
陳順才目露凶光:“怎地,你二人也想造反?”
兩人攥緊拳頭,默不作聲,要與陳順才死戰。
徐誌穹擋在了兩人身前。
衝動,就知道他們兩人會衝動。
好在他們還沒和陳順才動手。
最後一名幫手該出場了。
“陳秉筆,誰造反了,誰殺了友邦使臣,哪裡來的什麼友邦?”
一陣威壓襲來。
眾人全部低頭。
梁季雄來到人群中央,陳順才急忙道:“聖威長老,這些人是圖努派來議和的使者,徐誌穹無緣無故……”
“議和?你說什麼夢話?”梁季雄冷笑一聲,身後十幾名蒼龍衛迅速布置好了一座簡易的祭壇。
“徐千戶是奉了我的命令,來此誅殺賊寇,祭祀真神,哪裡來的什麼使者?哪裡有什麼友邦!”
陳順才不敢再說,卻聽安洛楓放聲吼道:“你們敢殺我?隻管殺了我試試,我圖努大軍已經活捉了你們的太子,殲滅了你們的軍隊,很快就要踩死你們這群宣犬!殺我?我借你們個膽子!”
梁季雄歎道;“你也喜歡說夢話,一顆人頭,不夠當祭品。”
蒼龍衛把地上還沒死的圖奴全都揪了起來,讓他們跪在了圍觀的百姓的麵前。
圖奴們大聲哭嚎:
“我都是聽王子的命令!”
“我再也不來大宣,饒了我!”
一個圖奴隻會說幾個字:“我是狗,我是狗,饒了我。”
梁季雄搖頭道:“還是不夠!”
勾欄的掌櫃們,把那幾十個搗子揪了過來:“這些人給毛刹當狗,也該斬了!”
搗子田二哭道:“我,我們是宣人,我們不認得這些外邦人!”
袁三喊道:“圖努爺,救救我們!”
賀四郎恨道;“今天就是你圖努祖宗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徐誌穹搖搖頭道:“這點人頭還是不夠!”
躲在暗中的陶花媛,自然明白官人的意思,她打開法陣,燒焦的人頭如雨而下。
青格城五萬大軍全被殲滅,楚信沒留俘囚。
法陣承載有限,隻帶來一千多顆人頭,其中包括白原行省大藩主穆叔簡。
梁季雄高聲喊道:“太子已攻占青格城,不日將攻下整個白原行省,今將賊寇首級,獻予真神。”
“徐燈郎!”
“殺毛刹!”
“大宣威武!”
瓦市的呼嘯聲驚天動地,徐誌穹看著安洛楓,笑道:“毛刹大軍都在這裡,看看有沒有熟人?”
安洛楓不住的搖頭,眼淚從眼角滑落。
不是為這些圖努人流淚,是為他自己流淚。
穆叔簡戰敗了,他想不到讓徐誌穹放過他的理由。
徐誌穹舉起燈籠道:“後悔麼?縮在你的狗窩裡多好,為什麼來大宣討死?”
“你,你不能殺我。”
徐誌穹笑道:“如果你還有下輩子,千萬記住一件事,永遠彆再踏進大宣一步!”
安洛楓萬念俱灰的看著滿地人頭,喃喃低語道:“我不能死,我會成為大圖努的皇帝,我不要你們土地,我把兩個行省送給你們,我給你錢,我給你牛羊和糧食,我什麼都給你,我跟你們求和,我求你……”
手起燈籠落,安洛楓的人頭,滾進了一堆圖奴的人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