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立牧的六品技實在太強大了,不能用蠻力掙脫,任頌德選擇了用陽氣驅散。
如熔岩般滾燙的陽氣,很快讓水變成了蒸汽,他試圖要蒸乾荷塘,錢立牧趕緊發動了第二層六品技,他把水變成了酒。
這可就遭殃了。
陽氣性如烈火,遇到酒水勢必會燒起來。
任頌德用陽氣抵擋酒水,很可能把自己給燒死。
可如果不抵擋,這一池烈酒會迅速讓他進入酒醉的狀態。
一旦醉了,他會喪失過半的戰力,根本無法和錢立牧戰鬥。
最終任頌德還是選擇了用陽氣抵擋酒水,荷花池瞬間變成火海。
任頌德用化身無形之技跳出荷塘,身上、臉上、手臂上,焦湖一片,滿是燒傷!
奇怪了,他剛才為什麼要用陽氣來阻擋酒水?
他不知道酒水遇到陽氣會起火?
既然是個陰陽強者,他為什麼不用陰氣?
用極寒之陰氣,直接把酒水凍成冰,這才是最好的脫身方法!
難道說,他不會用陰氣?
擺脫了火海,任頌德用瞬身之術突然出現在了徐誌穹身邊。
徐誌穹還蜷縮在假山的縫隙之中,仰麵看著任頌德,似乎要反擊。
任頌德直接一刀,自頭頂刺穿了徐誌穹的腦殼。
要麼不出手,出手必須致命,這就是任頌德的戰術,否則多纏鬥兩合,就有可能被徐誌穹吸走氣機,也可能被拉低修為。
徐誌穹躲閃不及,也沒能招架,就這麼被刀子刺穿了天靈蓋。
中刀之後,徐誌穹在假山之中抽搐了許久,鮮血和腦漿噴的任頌德滿身都是。
任頌德瞬間注入大量陽氣,徐誌穹腦漿焦湖,全身經脈被燒焦,身上都冒煙了。
小賊,從你與我為敵那天起,就應該想到有今天的下場,你就應該……
任頌德皺了皺眉頭。
他沒看到徐誌穹的罪業。
這難道不是……
一片烈焰翻滾,錢立牧的酒水包圍了假山。
酒水裹挾著烈焰包裹住任頌德,任頌德想用八品技逃走,可隱身之後,依然被火焰追逐。
錢立牧還能看到我?
這是什麼道理?
血,他身上有“徐誌穹”的血!
這血液像記號一樣,留在任頌德身上,時刻標記著任頌德的位置。
任頌德費儘力氣擺脫了火焰,沒想到徐誌穹突然在麵前現身,一刀劈向了任頌德的天靈蓋。
徐誌穹怎麼又現身了?
不是被任頌德爆頭了嗎?
在短刀插進天靈蓋之前,蜷縮在假山裡的,的確是徐誌穹。
在短刀插進天靈蓋之後,假山裡的,變成了徐誌穹的血肉傀儡。
製作血肉傀儡的手段是根屈金山學的,屈金山一生鑽研傀儡術,把自己所著的《傀儡經》交給了徐誌穹,還傳授給了徐誌穹很多技巧。
徐誌穹做出來的血肉傀儡,還真就騙過了任頌德。
雖然隻騙過了一瞬,這也足夠了。
眼看徐誌穹的佩刀劈下來,任頌德不慌不忙,後撤躲閃,他的速度比徐誌穹快了太多。
沒想到徐誌穹刀鋒忽變,改劈砍為直刺,追著任頌德胸口刺了過來。
好詭異的刀法!
任頌德憑著速度優勢,側過身子,躲過了刀尖。
沒想到刀鋒再變向,從直刺變成了橫掃!
好不講理的刀法。
任頌德避無可避,刀鋒砍中了胸口。
與此同時,錢立牧閃現在身後,用一雙長劍刺進了任頌德後心。
惡賊!兩個惡賊!
你們好狠!
任頌德一口血噴了出來!
要麼不出手。
出手就要你命。
這一點,徐誌穹和任頌德戰術是一樣的!
任頌德含著血道:“徐誌穹,你壞了道門的規矩!”
徐誌穹手上加了力氣,刀刃又砍進去幾分:“任國公,你說說看,我壞了什麼規矩?”
“你帶外人和我內鬥,這就是壞了規矩!”
徐誌穹詫道:“我們三個都是判官,哪有什麼外人?”
任頌德道:“錢立牧已經不是京城的判官了,他就是外人!”
“還有這樣的規矩?這就是我的不對了,”徐誌穹皺眉道,“要不這樣,等我帶你去陰司的時候,和典獄好好商量一下,讓你少下兩次油鍋,就算扯平了,你看我這人厚道吧!”
“帶我去陰司?”任頌德咬牙道,“你們兩個還差的遠!”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彆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